黎噎在看到陳管事抱著女娃娃上樓後,自己也跟著上去。
原來他們在二樓擺了一大桌,滿是精致菜肴。入選的孩子都已經吃了起來,而女娃娃年紀太小,是由陳管事親自照顧吃飯的。
“客官?吃飯嗎?”黎噎看得入神,未防二樓跑堂突然站在他身後,滿臉堆笑地問著。
“吃,吃,”黎噎淡定地找了張靠窗桌子坐下,咳嗽一聲,“我看那群娃娃吃的都很不錯,都有些什麼?”
跑堂的跟著過來,窗外日光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映出他的影子,乾乾淨淨,沒有觸手。
黎噎不自覺摸著心口,鬆了口氣。
“小孩子要長身體,那是我們管事派人去外麵買的。”跑堂熱情地介紹,“咱們庇雨樓做的都是素菜。”
“不過客官你放心,雖然原料是大豆,白菜等物,可是我們廚師技藝了得,能做出跟肉一樣的味道。
“噢?來兩道招牌菜嘗嘗。”黎噎這下是真的來了趣味,指著牆上掛著的兩道菜說。
“好嘞,一道素燒鵝,一道年年有餘!”跑堂唱著菜名跑走。
黎噎喝著茶水,默默地觀察著那群娃娃,會說話會吃飯,倒不大像是假人。
他們挨著坐在一起,影子也擠在一起,倒是看不清有沒有觸手。
“老鄉,你說我該不該動手試試。”黎噎內心呼喚著醉山月。
一片死寂,沒有回複。
黎噎托著腮,右手有意撞向桌上的竹籃。
啪啦,竹籃中裝的糖炒栗子和山楂果頓時掉了一地,向四麵八方滾去。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黎噎驚呼,急忙蹲在地上撿果子。
撿果子為假,逡巡眾人影子倒是真的;他撿著撿著就撿到那群娃娃的身後。
那名五歲的女娃娃心思靈巧,察覺背後有人,居然扭過頭來,眨巴眨巴眼盯著黎噎。
連著陳管事也轉過頭來,帶著警惕上下打量著。
“我果子掉了,就撿撿,你們不介意吧。”黎噎拿著一把山楂果,笑眯眯地直視著陳管家。
“果果,我要果果。果果好吃的呀。”陳管事還沒反應過來,女娃娃倒是挺開心地叫起來,她說話奶聲奶氣的,好像是在說著方言。
陳管事聽不懂,隻能抱住女娃娃不讓她亂動。
黎噎眼前一亮,用同樣的方言跟她說話:“這不行,山楂果很酸的呀。”
“酸到牙疼疼。”黎噎捂住腮幫子,皺著眉頭逗這女娃娃。
女娃娃明顯聽明白了,倒也是不伸手,坐在陳管事懷裡對著黎噎笑。
“聽這話,這位兄弟是南國來的吧?”陳管事笑著問:“我們家小婉兒也是那邊的人。她說的話,生洲城沒人能聽懂。”
“南國方言多,恰好她說的是我家那邊的,說不定還是同鄉呢。”黎噎說著客套話,故意將陳管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陳管事果然來了興致:“莫非兄弟姓黎,來自南國轅犁村?”
“正是呢。先生知道?”相互介紹,客套話,仿佛至善堂那一幕再次上演。
陳管事向黎噎一拱手,“在下陳發達,是庇雨樓管事,這是我養女袁婉兒,她父母雙亡,孤苦無依,也是來自轅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