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甚是空曠。
以金磚鋪地,地麵踩上去並不光滑,卻如水鏡般油亮,映照出天空一輪圓月;腳步聲在死一般寂靜的室外顯得格外響亮。
黎噎背著睡成豬的甘無瑕,跟隨在護衛後麵,看著不遠處一片閃閃發亮的湖,很是好奇。
沒有燈火,更沒有地球上的電燈,那片湖水居然在自行地散發著光芒。
起初黎噎以為是螢火蟲,後麵才意識到,湖水居然比飛蟲更亮。
護衛走在前麵,頗為自豪地說:“嗨呀,這神水湖平常人是見不到的,你可是托了少司祭的福啦。”
黎噎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神水……守衛大哥,我們能不能過去看看?”
“嗨呀!不要得寸進尺!”護衛大聲嗬斥,“敢靠近神水湖者,一律處死!”
黎噎瑟縮了一下,護衛轉頭看到他可憐的小模樣,本來在嘴邊的威脅一下子就換了:“你裝可憐也沒用!帶你去我也得死的!”
“大司祭和族長就住在湖邊,一過去就會被發現。”
黎噎連連感謝護衛的提醒,內心卻仍然琢磨著過去看看。
他適才悄悄用了靈眼,發覺神水湖上居然長了一棵蒼天大樹。
那棵樹的形狀與長勢,與在時隙中的扶桑神樹有五分相似,而且同樣是長在水麵之上,若是能靠近看看就好了。
那護衛見黎噎老實走路不說話,自己又忍不住嘮叨。
“我說你啊,彆仗著這張臉,勾引咱們少司祭動情,到時候搞出人命來,你吃不了得兜著走。”
黎噎表示冤枉:“護衛大哥,我要說是少司祭強搶民男,你信不信啊?”
護衛大哥安心了:“哦,一夜風流啊?那沒事了。”
“這種事啊,圓光鄉裡多的是,就比如有個大司祭的弟弟,叫甘友的,經常強搶民女,可是他不動情,玩完就跑,誰也奈何不了他。”
黎噎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張猥瑣的臉,有些憤懣:“他怎麼不被抓起來,就因為有後台?”
“哎哎,你可不要亂講。”護衛輕聲說:“圓光鄉以武為尊,那些女子要是有本事,即便是把甘友打死了,大司祭也沒話說。”
“弱肉強食………”黎噎嘟囔著,不**度,以血還血,就這樣也能被傳成桃源,所以說傳說這種東西萬萬不可信。
“噓,噤聲,低頭。”護衛突然心情一肅,拉著黎噎側過身來。
原來是前方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黎噎用餘光一瞥,隻見是一隊侍從,中間似乎抬著一座轎攆,上麵還坐著個人。
“誰啊。”轎攆行至黎噎麵前,上麵那人懶洋洋地發問。
護衛連忙解釋:“大司祭,這是外人,送無瑕少司祭回來的。”
“嗨呀,甘無暇什麼時候又換口味了,改日這避子湯多給她送幾包,我可不想親自活埋她。”
說罷那大司祭就揚長而去,看來甘無瑕玩弄男人之事,上頭都清楚;黎噎更加篤定,這甘無暇果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那甘雲風還以為是自己占了便宜,不成想已經落在這黑寡婦的密織的網裡了。
黎噎將甘無瑕背進她的房裡。
屋內陳設精致華麗,檀木的桌幾,絲綢的遮簾,還有軟綾紗帳,雕花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