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光鄉依舊如往常那般熱鬨。仿佛死了一個大司祭,對大家來說,隻是迎接一個新慶典的前奏。
位於圓光鄉最北邊的一個舊的祭壇,終於要隨著新司祭的蘇醒而開放。
而杜珩及其部眾收到追捕的之事,更隻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在圓光鄉中,叛逃者與司祭們之間的齟齬,影響到的隻是小部分人。
比如悶悶不樂的甘稚,與十分擔心他的甘甜甘密兄妹。
甘稚一個人坐了一桌,喝光了一地的酒壇,麵色漲得通紅。
甘甜兩兄妹和黎噎坐在旁邊一桌。
甘密說:“換班以後,甘稚就這樣一直在喝,誰勸都不聽。”
甘甜補充道:“他本來還想繼續搜尋,被甘湖隊長強製休息了。”
黎噎皺著眉頭:“甘稚對於清露大司祭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才會念念不忘想捉住凶手。”
甘密歎息一聲:“畢竟許多年前,甘稚大哥在蚌山做苦役的時候,是清露大司祭特赦了他,還將他調來協律司。他們兩人亦師亦友,感情深厚。”
“唯一能為大司祭做的,或許就是找出殺害他的人。”
黎噎觀察著借酒消愁的甘稚,他雖然渾身酒氣,可目光仍然十分清醒,還頻繁往門外張望,似乎在留意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族長帶著人,抬著甘清露的屍身,正從食肆的門口經過。
甘稚立刻站了起來,腳步堅定地追了上去。
“族長!請讓我送大司祭最後一程。”
族長麵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餘光瞥見躲在一邊的甘甜兄妹與黎噎。
他太矮,就隻能拍了拍甘稚的大腿以示安慰:“人終有一死,不要對過去念念不忘,你要著眼於當下。”
甘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身後那交頭接耳的三個人。心中的悲愴之海終於迎來了一絲曙光。
“好啦!我沒事!你們不用乾活啊!快回去!”甘稚對著那三人大喊。
“知道啦!”雖然不知道甘稚為何突然振作起來,可黎噎三人還是感覺得到,並立刻做鳥獸散開。
一行人走至童坊,手下摒開童坊之中其他人,抬著甘清露的屍身到了埋屍洞的附近。衝天的屍臭混合著怨氣,從洞中溢散出來。
昏睡的神貓大人似有所感,突然從族長背簍中跳了出來,警惕地走近那藏屍洞。
“大人,此地汙穢,請勿靠近。”族長見到這場景,大聲製止著神貓大人,並快步走近。
一道劍光閃過,從藏屍洞中竟然跳出一名男子,他一躍而起,迎頭向族長劈下。
甘稚腦袋瞬間清醒,用力投擲魚叉。刺客不防,被魚叉精準紮中胸口,跌落在草地之上。
飛刀從樹上飛射而下,直擊族長的頭部。
“族長小心!”甘稚飛身一擋,以身軀作盾,擋住了這幾枚飛刀。
其餘手下這才反應過來,將族長包圍起來,護成一個圓圈。
樹上的襲擊者見一擊不成,不斷地發射著飛刀,如疾風驟雨一般落下來,攻擊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