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之國,嚴格意義上講並不能算是一個國,甚至連村子都算不上。
一是民眾數量甚少,二是沒有什麼政治、經濟的概念,甚至於貨幣啊房舍都沒有。
鏡人水生水長在水中。
也死於水中。
那他們要怎麼休息?小白貓被鏡人抱在懷裡,打了個小哈欠。
鏡人歪歪頭,似乎感覺到小白貓的困意。從他手裡幻化出一個很大的透明泡泡。
於是鏡人帶著小白貓鑽進了泡泡裡麵。
哇,它們好像從一出生就知道怎麼生活,這就是強大的遺傳嗎?
它從鏡人的懷裡流出來,在巨大的泡泡裡滾了幾圈站起來。
小白貓扒拉著薄薄的透明泡泡壁,甚至用利爪去試圖紮破。
並沒有破,看起來還是挺堅固的。
鏡人不像貓一樣活潑,它乖乖地坐下,乖乖地平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嗨嗨嗨,小白貓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隨即也窩成一團睡起覺來。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不然還能咋的。
但是這次睡眠,卻有些不大一樣。
想來是把被鏡人小孩追趕這件事放下,黎噎心神鬆懈下來,剛開始睡得很香。
因為這透明的玻璃泡泡似乎有保暖的作用,黎噎隻覺得自己是在吹暖氣睡覺。
後來這暖氣的溫度越升越高,越升越高,高得像睡在炭爐上。
太熱啦………
小白貓不自覺地翻起肚皮。
鏡人坐起來,歪著頭盯著貓貓。
很難受嗎?怎麼一直在翻呢。
小白貓翻著翻著,突然又覺得冷。
從熱轉到冷,隻需要一瞬間,黎噎覺自身墮入冰窟。
冷……冷……
鏡人又看見小白貓冷得縮成一團,冷得牙齒打顫。
它急忙把小白貓抱起來查看。
沒有破洞,沒有融化,是一條完好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好東西………
緊接著它驚恐摸到,小白貓肚皮鼓鼓漲漲,好像裡麵有什麼在生長。
黎噎隻覺得自己脊椎好像被什麼植物纏繞著不斷地拉扯著,拉扯得脊椎都要斷掉。
接著一個反轉,又是極寒。
也不知道反複折騰了多久,黎噎神誌不是很清晰,卻模模糊糊聽見耳邊傳來幾句人聲。
“找到了!是那隻貓!”
“他在那裡!”
是那個鏡人小孩!黎噎有些慌張,他腦子想指揮自己的身軀起來,卻發現身體硬邦邦地像石頭一樣。
動不了,動不了一點。
但是黎噎能感覺得到,自己被小鏡人抱在懷裡,緊緊地保護著。
滴滴答答,似乎是鏡人試圖在交涉。
“你又是旱時哪裡野生出來的,登記戶籍了嗎!”鏡人小孩高傲地問道,“剛剛神貓大人的命令,你難道想違抗?”
“把貓交出來!”
可憐鏡人退後了幾步,滴滴答答地控訴著,露出胸口那拚拚湊湊的鏡片。
“謔!適才沒打死你是吧,你是不是想再挨一錘!”鏡人小孩掏出了銀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