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叫馬和,馬三寶?”朱樉呆住了,前世看過朱棣電視劇的他,當然知道馬三寶是誰?那可是鄭和,老四手底下心腹乾將,說是老四的影子也不為過。
曆史上最著名的三寶太監此刻正跪在他麵前泣不成聲道:“王爺不嫌奴婢低賤親自拭藥療傷,這救命之恩奴婢萬死難報其一。”
鄭和算是他曆史上為數不多不但不討厭反而抱有敬意的太監。朱樉起身扶起了鄭和問道:“三寶公公可願意來我身邊做個伴啊?”
馬三寶準備磕頭被他一把拉住,三寶眼含淚花道:“恩公不計較奴婢粗鄙如此抬愛,以後王爺就是奴婢的主子爺。”
“哎,大可不必,我癡長兩歲。你以後稱呼我二哥即可。”
聞言馬三寶潸然淚下,眼淚打濕了長衫。
…………
奉天殿內早朝剛結束,大臣們正眼巴巴等著皇帝起駕,太監剛喊出散朝,朱元璋立刻打斷了他揮了揮手道:“其他人可以走了,秦王留下。”
正站那兒靠著柱子打瞌睡的朱樉一個哆嗦驚醒了,咋的啦?我又不是第一天上朝睡覺的啊。
老丈人徐達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太子臨行前看他的目光略帶同情。
看著禦台上的老朱背著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朱樉麻了,咋滴我到奉天殿上的龍椅睡覺呢?
老朱把太監們都遣散了出去,隻留下貼身太監黃狗兒,然後居高臨下眯起眼睛的盯了朱樉半天。
朱樉不但沒有被盯得發毛的感覺反而很不爽,當了老朱十多年的兒子,他身上的那層帝王光環,傳說中的龍威早就免疫了。
“你瞅啥?”
朱元璋恨的牙癢癢怒道:“朕瞅你咋滴,你這小畜生還敢弑君不成?”
“我是小畜生,你是啥?你是我爹我不敢,不過我倒是敢告訴我娘。”
比起從小獨立懂事的太子,從小調皮搗蛋的朱樉更討馬皇後的寵愛,這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朱元璋氣的恨不得掄起手邊的龍椅,給這個逆子當場開瓢。
“咱也算英明神武,當初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禍害?”
“你生的?我是我娘生的,你也就是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爹而已。”
這穿越時空的一拳至少二十年的功力,朱元璋直接捂著胸口癱倒在龍椅上,縮在角落裡捂著耳朵的黃公公顧不得發抖連忙上前救駕。
不停用手揉著老皇爺胸口順氣,朱元璋破口大罵:“你這個禍害,朕……咱恨不得親手提刀砍了你。”
“我禍害誰了?嗯,禍害大元朝的難道不是你嗎?”
“反了反了,來人給咱扒了他的蟒袍,將這逆子下詔獄,不,打入死牢,淩遲,朕要活剮了他。”
被人扒光了王服,就剩一件月白內衫的朱樉在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昂首挺胸走出了奉天殿,還沒出宮門的大臣三五成群的站在河橋邊圍觀這西洋曲,一旁的衛國公鄧愈拉住了要回家的徐達,比了個大拇指悄聲道:“令婿今年可是第三次進下詔獄了,彆人一進這生死不知的詔獄都是嚇的瑟瑟發抖,他就跟回家吃飯一樣自然。”
魏國公徐達頭疼道:“老夫這未來女婿但凡能讓皇上省點心就好了,這小子成天折騰也不知道這樁婚事對我徐家是福是禍。”
鄧愈拍拍徐達的肩頭擠眉弄眼道:“要不咱兄弟打個商量,我正好有一愛女到了出閣年紀,令愛年齡尚幼,我看好這小子將來能成大事,不如老哥哥就將這乘龍快婿讓予弟弟怎樣?”
徐達拂袖而去,臨走喃喃道:“這小兔崽子怎麼跟臭豆腐似得又臭又香?”
出了皇城,一群老百姓圍上來看熱鬨,就連路邊蹲著的乞丐都挪了挪位置,沒辦法這洪武朝當官就是高危職業,每天都有好幾位大人被錦衣衛拖死狗一樣的遊街,這正陽門口比菜市場還熱鬨,今天錦衣衛的大人們怎麼沒騎馬?
圍觀的百姓隻見一人像後世領導視察民情一樣,從一堆飛魚服的錦衣衛中間擠出,揮著手迎麵向人群打招呼道:“鄉親們,觀眾朋友們,我想死你們啦。”
圍觀的百姓爆發出一陣哄笑聲,也熱情的回應道:“王爺好,王爺辛苦了。”
“王爺又犯啥事了?”
“王爺,嘗嘗我家的肉夾饃,正宗羊肉的可好吃了。”
朱樉剛跟老朱吵了一架,肚子有點餓,瞪了瞪身旁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見對方沒動靜,痛心疾首道:“毛指揮使愣著乾嘛?買啊,難道要本王請你不成,本王又沒帶錢。”
毛驤正準備從錢袋子摸兩個銅板,沒想到直接被朱樉一把抓過。
哭喪臉道:“二爺,臣這個月的俸祿還沒發,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米下鍋呢。”
朱樉真是怒其不爭,你一個特務頭子,還缺這幾十兩銀子嗎?“詔獄裡還關著那麼多老大人,本王進去被他們看著一個人吃的下去嗎?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都哭窮了,要不本王幫你查查錦衣衛的賬目如何?”
毛驤滿頭大汗,讓您老查賬這不是閻王爺查生死簿嗎?
來到賣肉夾饃的小攤前,拿出五兩銀子遞給小販,小販連忙擺手道:“王爺千歲,小人這裡的饃饃兩文錢一個,要不了這麼多。”
“這肉夾饃全部包起來,多了算爺給你的賞錢。”
看著小販打包,朱樉先拿了一個肉夾饃狼吞虎咽,一幫錦衣校尉守在旁邊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