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風馳電掣,行駛到順承門之時。
被知樞密院事失列門和平章哈剌章帶兵攔了下來,
三十多歲方臉身材瘦高的哈剌章舉著火把,擋在車前。身後的元軍士卒舉起手裡弓箭。
他冷笑道:“明軍細作混進大都,意圖綁走陛下。太子和娘娘有令:陛下安好,車上之人是細作假扮,給我放箭射死他們。”
元兵人人搭箭彎弓,正欲射出之時,紮著小辮的妥歡帖木兒站在車前指了指自己身上繡著五爪金龍紋的皮袍。滿臉怒色道:“枉你哈剌章還是朕最信任的脫脫長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拿出懷裡藏著的玉璽一亮,周圍元軍麵麵相覷,紛紛退步讓出一條道來。
朱樉見他手上的皇帝大寶乃黝玉寶符,其方四寸,螭紐交蟠,四可邊際,中洞橫竅,其篆畫作蟲鳥魚龍之狀。
眼睛熱的冒火,這不是老朱日思夜想的傳國玉璽嗎?也許不是秦始皇那枚,但是在注重傳承的古代,能拿到大元國璽無異增加了正統性。
作為大孝子,朱樉已經忍不住要提前幫朱元璋繼承這大元國璽了。
他埋伏的兩百人突然殺出爭奪城門,元兵頓時大亂。
失列門和哈剌章兩人見周圍元軍毫無鬥誌,長歎一口氣下令打開城門放元帝離去。
當馬車駛出順承門,門外駐在的朱文正、丘福、張玉等人迎了上來,朱樉很隱秘的給了他一個大事已成的手勢。
朱文正一聲令下,對著還沒關閉的城門,四萬多人齊聲殺出。
他身著銀甲胯下白馬座騎,手持長槊一馬當先殺將進去。
元大都的守軍隻剩一萬多老弱病殘,喊殺聲不到一個時辰。
元廷的三千多名官員和五千多王公貴族,還有元順帝上千名後宮嬪妃就被押解出來。
那些被元帝準備打包帶走的金銀財寶裝滿了上千輛馬車也落到了他手裡。
被蒙在鼓裡的妥歡帖木兒見狀喜不勝收,拍著朱樉的肩膀用皇帝的口吻表揚道:“坤帖木兒真的是朕的孔明和呂望啊。”
“朕要封你為平章軍國政事,總攬天下兵馬大權。”
“傳朕的旨意連夜巡狩上都。”
朱樉啃著一隻羊腿含糊不清道:“去什麼上都?去南京登基去。”
妥歡帖木兒傻眼了,再傻也知道是落到明軍手裡了。
他伸出手在妥歡帖木兒的龍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將妥歡帖木兒懷裡的傳國玉璽一把拽出。放到自己懷裡貼心道:“陛下,這玉璽就先由臣幫你保管了。等您下次登基一定還你。”
看到車簾外,如虎狼之師的安民軍,妥歡帖木兒嘴唇發白、咽了咽口水道:“朕今後都用不著了,愛卿不必客氣。”
朱樉笑了,他之所以孤身潛入元大內皇宮就是怕這長跑冠軍老小子跑了。
妥歡帖木兒是元朝大一統時最後一位皇帝,正如當初忽必烈抓到宋恭帝一樣,還有比這玩意更具正統性的嗎?
“壽吉度母子跑了?”
朱文正來報時,朱樉鄒起了眉頭。
曆史上這元昭宗壽吉度可是在草原蹦躂了八年。
算了,讓老朱頭疼去吧。
他下令原地休整,清點財物。
正準備埋鍋造飯之時,夜不收來報遠處發現大量敵軍。
朱樉騎在馬上定睛一看,幾裡外的元軍騎兵打著齊字旗。
這不是他的熟人大舅哥王保保嗎?
他振臂一揮道:“全軍上馬,打出旗幟,準備戰鬥。”
安民軍放下手裡的碗,整齊劃一起身上馬。
王保保帶著五萬殘兵剛逃出李文忠的追擊。
這是他帖木兒家最後老底子了,隻要到了大都綁了皇帝回到草原。
憑他內政和軍事才能不出三年還能拉出二十萬大軍席卷明朝邊境。
一路快馬加鞭的王保保剛看到遠處甲胄怪異的軍隊,心裡還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