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一進屋就遣散了徐府所有傭人,叫馬三寶帶人在外麵守著,敏敏抱著娃白了他一眼,徐妙雲見他麵色沉重有些擔憂。
“老爺,家裡又不是沒錢,你要納紅橋妹子吱個聲的事,大可不必鬨得滿城皆知。你讓我和妙雲妹妹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啊?”
敏敏對張紅橋是有心理準備的,可一個王爺夜宿青樓強搶名妓不說,還自報名號。這一下以後的秦王府都快成金陵城笑柄了。
徐妙雲看出了點問題,出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哥哥此舉可是為了明哲保身?”
不愧是將來一代賢後,比起每日隻知吃喝玩樂的敏敏,徐妙雲的政治嗅覺強太多了。
“妙雲猜的不錯,我比其他弟兄冒頭領先太多,有句話叫出頭的椽子先爛。再說過不了多久這金陵城就該風起雲湧咯。”
思索片刻,徐妙雲秀眉輕蹙道:“哥哥可是擔憂前兩日父親與李相辭去相位之事?聖上正值壯年豈會重演漢高祖舊事。”
“陛下與李善長之間名為君臣實為大當家和二當家之間關係。滿朝淮西黨人,李善長羽翼豐滿,不過是以退為進。”
“沒有人可以永遠不老,陛下活著能震懾宵小。可我哥天生與文官親近,他是太子無法像為夫領兵在外,雖與淮西勳貴聯姻。但太子翁常遇春早逝,陛下必然要處理掉一批手握重兵的武將。”
“為夫雖是陛下親子,太子同胞兄弟。可你們公公出身貧寒,就像地裡刨食的老農護權如護食一般,這也是為夫為何要交兵權的原因。”
聞言徐妙雲認真道:“夫君一心想脫離朝堂,自古被帝王猜忌者安能有善終之人?這金陵地處風暴眼,夫君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不愧是寡人的女諸葛,你說的沒錯一味逃避並不能全身而退,為夫當以身入局,若能勝天半子權當意外之喜。”
朱樉將孩子接過來,小家夥趴在他身上使勁嘬。
哈哈大笑道:“這小子隨我。”
“妙雲今晚就彆回西廂房了,咱們徹夜長談。”
徐妙雲臉色羞紅,敏敏將孩子抱給奶娘,三人擠在一張床上大被同眠。
不到半個時辰,敏敏就探出頭罵道:“我信了你的鬼話,你這個銀樣鑞槍頭。”
朱樉光溜溜起身,從箱子裡拿出一副紅色鑲金的皮甲,敏敏看著從未見過,樣式怪異的皮甲皺起了眉頭。
“你這露胳膊露腿,胸前一大塊都遮不住的是正經甲胄嗎?”
朱樉賊眉鼠眼,嘴角壞笑道:“正經的神奇女俠皮甲,穿上試試。”
敏敏一件件穿上,朱樉看到她的小麥色肌膚和馬甲線、還有那肉感十足大長腿,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兩女發出一聲嬌呼,喊殺聲不斷,房間內正在上演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第二天淩晨不到三點,頂著熊貓眼打著哈欠正準備上朝,就看見退休在家的老丈人徐達在院子裡舞劍。
老丈人手掐劍訣在他眼前晃悠著劍尖,似乎想在他身上開幾個洞。
臉色惱怒道:“你小子能不能收斂一點,大晚上半個徐府都能聽見你的喊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朱樉心裡無語:你女兒跟女高音似得比我叫的還大聲,你怎麼不說她呢?
嘴上卻道:“老泰山說的極是。”
從大明開國開始,朱樉最懷念的就是以前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上輩子讓彆人打卡,這輩子遭報應了要給老朱打卡。
“爺到了。”
朱樉剛下馬車,就看見一幫大臣穿著單薄的朝服在午門前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