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近些天心血來潮讀了書,朱樉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曆史上的朱元璋為什麼心血來潮,以空印案、郭桓案殺的朝堂和地方官員為之一空。
尤其是從北平為導火索,蔓延到江南的郭桓案,這些江南文人依附世家大族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哪怕是空印案和郭桓案殺了七八萬官員和江南富戶,隻要科舉一日存在,這些人形成的文管集團照樣會有一天做大。
於是朱樉想了個毒計,他大聲說道:“我們這幫淮西泥腿子後人,難道還怕了這幫拿筆杆子的讀書人不成。”
“你們不敢,我敢,你們不做,我做。到時候可彆怪當兄弟的吃獨食啊?”
朱樉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湯鼎首先動心了,他爹湯和致仕之後,躲到淮西頤養天年倒是卸擔子了。
留在京城裡的一家老小及其仆從數百號人,都指著他一個人的俸祿過日子,再這樣下去遲早坐吃山空。
湯鼎雙手一攤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成了金山銀山,敗了大不了辭官躲在老家,耕地種田為生。”
“我老湯家跟老朱家風裡來雨裡去,刀口舔血什麼大陣仗沒見過,我跟二爺乾了。”
朱樉頷首示意,鄧鎮一拍手說道:“二哥跟我大姐再續前緣,一口唾沫一個釘,我未來姐夫說啥就是啥。”
沐春笑嗬嗬道:“我爹說了叫我跟二叔好好乾混出個樣子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俺大春也一樣。”
朱樉自然知道在鎮守雲南的沐英,為何這樣支持自己?
因為朱文正、李文忠、沐英三人同是朱元璋的養子,沐英是馬皇後抱著長大的,三兄弟同住一個小院,自然成了鐵三角。
朱文正和李文忠都打上鐵杆秦王黨烙印了,沐英自然也跑不了。
馮誠頓了頓說道:“二哥,小弟膝下有一女年芳五歲還未許人家,我看大侄子文武雙全,從小就有出息。”
湯鼎等人愣住了,好你個馮誠濃眉大眼的小算盤都打到秦王府去了。
按《皇明祖訓》的規定世子、郡王的婚事是要朱元璋親自點頭的,更彆說他大兒子朱尚煌是和他平起平坐的汗王。
可大孝子朱樉已經等不及撰寫《朱明家訓》了,
朱樉微笑點頭道:“我是宗人令,明天就幫兒媳婦入我秦王府籍。”
至於朱尚煌會不會反對,你的王位都是你爹給的,你反對有用嗎?
一桌子人瞬間變成了親戚,哪怕是湯鼎也是朱樉的生死之交,隻有傅忠已經不能叫局外人了。
幾個人有意無意將他擠到角落裡,被拋棄的傅忠變得弱小可憐又無助,他從二世祖圈子裡的核心,淪落到邊緣人物,隻經曆了短短一天時間。
一幫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沒人正眼看他一眼,傅忠這個編外妹夫瞬間就被踢出了小團體。
一想到以後連李景隆那個酒囊飯袋,都可以騎在他頭上拉屎撒尿。
傅忠再也忍不住,拚命擠進人堆裡大吼道:“我還有一個幼妹自小聰明伶俐,我替父親向秦王世子求親。”
朱樉一愣,沒想到自己兒子還有這麼搶手的一天,略帶遺憾說道:“高熾已經和李景隆之女定親了。”
“我那三子高煦一表人才,賢弟稟告一下令尊是否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