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遇春當即一拍桌子,說道:“李保兒這個做主人的都發話了,耿炳文、郭家兄弟你們還娘們唧唧的。”
“我老鄭看不下去了,秦王一人血拚四百倭寇,不愧是上位的種。
來來我敬秦王一杯。”
鄭遇春端起酒杯就跟朱樉一碰,朱樉一飲而儘,聞言笑道:“父皇時常跟我提起,老將軍每戰勢必身先士卒,可謂驍勇至極。”
聽到這話,鄭遇春喜上眉梢,對著朱樉說道:“怪不得朱家的王爺裡,我老鄭一見你就覺得特彆順眼,這叫那啥?”
朱樉笑嗬嗬的接過話頭:“這叫英雄惜英雄。”
鄭遇春的老臉像朵綻放的菊花,哈哈大笑道:“秦王知我,這杯子小不拉幾的不夠勁。”
李文忠立刻會意,對一旁伺候的下人說道:“去把後廚的大碗拿來。”
杯子換成了大碗,朱樉跟鄭遇春連乾幾碗,朱樉一隻腳踩在凳子上,
拉開衣領直呼:“痛快,痛快。”
馮勝一看他這做派,跟朱元璋模仿的惟妙惟肖。
端著碗對朱樉說道:“我從小看著你長大,舔著臉以長輩身份說一句,你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朱樉跟他碰了碰杯,說道:“馮誠跟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把兄弟,又是兒女親家,那小侄就厚著臉皮叫你一聲叔了。”
話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傅友德打岔道:“秦王你管他老馮叫叔,到我這不就亂了輩分嗎?”
朱樉光顧著拉關係結姻親,還真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問題。
傅友德對於年幼小女兒攤上朱高煦,這個臭名遠揚的女婿,說心裡話很不爽。在傅忠回家之後,當場就大發雷霆。
見朱樉糾結半天不說話,馮勝立刻上前解圍道:“老傅,你和秦王即將南征,不利於軍中團結的話就不要說了。”
馮勝親熱的摟住傅友德肩膀,勸解道:“咱倆老兄弟各論各的,以後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弟。”
此言一出,傅友德立馬推開馮勝的手,大罵道:“去你娘的馮國勝,我叔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說完傅友德拎起酒壇子,對馮勝說道:“老子今天不喝死你,這傅字就倒著寫。”
馮勝同樣不甘示弱的抱起酒壇子,一臉賤笑說道:“彆看你傅友德年長,喝酒你是這個。”說著還比劃了下小拇指。
傅友德一聽這話,臉色漲得通紅,抓著馮勝就把酒壇子往嘴裡倒。
朱樉一見這場麵,識趣的退到一邊,將戰場讓給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將軍。
朱樉端著酒碗對耿炳文說道:“耿老令公為國戰死,長興侯守長興十年,讓張士誠寸步難進,於我大明有功。”
“這一杯晚輩敬你。”
耿老令公說的是耿炳文的父親耿君用,耿炳文跟朱樉碰了碰杯。
一臉謙虛說道:“秦王殿下過譽了,我的些許功勞不值一提。”
朱樉擺了擺手,神情嚴肅說道:“大明能有今日,正離不開在座各位老前輩建立的功勳。”
他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很快就將全場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正在和郭家兄弟拚酒的李文忠和鄭遇春轉過頭來,異口同聲說道:“秦王這句話,我等當痛飲一番。”
耿炳文為之動容,端著酒碗站到朱樉麵前說道:“既然秦王與我們等武夫是一路人,那在下也不藏著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