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問道:“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苟寶一直充當著包打聽的角色,在他耳邊說道:“奴婢聽駙馬府的管事太監說,公主和駙馬的母親安氏在去年春節發生了口角。”
“安氏對安慶公主多有苛責。”
“奴婢打聽到歐陽駙馬經常去秦淮河上的畫舫買醉。”
“在老家的宅子裡,還金屋藏嬌了一個茶商的女兒秦氏。”
這歐陽倫玩的挺花啊,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怪不得妹妹安慶會和婆家鬨彆扭。
本朝的規矩,公主和駙馬各自有一座府邸,平時分居而住。
夫妻之間要見一麵,還得經過公主府女官的同意。
說實話,他還有些同情明代的駙馬。
可是涉及到了自己的親妹妹,朱樉選擇了去他娘的理智。
“調派錦衣衛仔細調查,給孤的好妹夫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苟寶跟了秦王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差不多就是早日投胎。
“奴婢知道了。”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朱樉繞了大老遠,先到午門點了名。
然後在華蓋殿前的石亭處,花名冊上簽了到。
等到朱元璋的禦輦來到時,朱樉才拄著拐跟在他身後。
見到朱樉腳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
朱元璋有些心疼道:“咱允許你這幾日在家中養傷。”
朱樉滿臉嚴肅道:“父親年近花甲,仍然每日披星戴月,堅持處理朝政。”
“兒子正是大好年華,又怎能安睡於臥榻之上。”
朱元璋聽到這話,十分滿意道:“不愧是咱的種,有那股子闖勁。”
接著朱元璋做出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舉動。
他直接伸出了手,攙扶著朱樉走上禦階。
“從今往後,你就站在咱的左右。”
朱樉還是第一次站在金台之上,放眼望去。
台下的諸位大臣,連每個人的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出聲打趣道:“怎麼樣?是不是有種一覽眾山小的豪情萬丈?”
“沒有,站在這上麵總感覺怪怪的。”
朱樉努努嘴示意,站在前麵的黃公公,還有在龍椅背後持扇的宮女。
總感覺自己跟這幫宮人是一個檔次。
朱元璋啞然失笑道:“你大哥都沒你這麼多毛病。”
“來人,給秦王賜座。”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出列反對。
“臣詹徽啟奏陛下。”
“秦王乃是臣子,金台寶座乃帝王之基。”
“臣子腳踩帝王基業,有僭越之嫌。”
都察院左都禦史詹徽,他的父親詹同是洪武元年的吏部尚書。
同時還是太子老師宋濂的好友,可以說詹徽是太子的鐵杆擁躉。
朱元璋不慌不忙說道:“這地方太子站過。”
詹徽出言反駁:“太子是君,秦王是臣。”
“陛下,怎麼可以將太子和秦王相提並論?”
“這豈不是亂了禮法,失了尊卑?”
詹徽慨慷激昂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