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弩架上的箭頭,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寒光。
隨著鐘勇的一聲令下,近百名錦衣衛手中的連弩,一連射出三發弩箭。
撲哧之聲,絡繹不絕。
弩箭如雨點般落入潑皮無賴們的身體,一時間哀嚎四起。
有的弩箭直接穿透了身體,帶出一串血花;有的則卡在骨頭上,鮮血順著箭頭流淌而下。
鐘勇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毫無憐憫之情。
這些潑皮無賴平日裡欺壓百姓,無惡不作,死有餘辜。
片刻後,場上隻剩下數十具屍體,其餘的潑皮無賴,早已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錦衣衛們迅速上前,將屍體抬走,清理現場。
一名錦衣衛小旗來報:“鐘大人,劉五趁亂逃了,卑職抓住了劉六。”
“把人帶上來。”
兩名旗校拖著死狗一樣的劉六上前。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劉六臉色蒼白,肩頭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孿生哥哥踩著他的肩膀攀上了高牆之後。
在他向上攀爬時,坐在牆頭的哥哥會突然暴起,掏出腰間的匕首捅了他一刀。
如果不是劉六反應夠快,及時鬆開雙手。
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鐘勇手上的繡春刀,架在了劉六脖子上。
“老實交待,劉五逃去了哪裡?”
劉六整個人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紅著眼眶充滿了,對親哥哥的恨意。
“劉五逃去了開平王府。”
“我們這些年,幫鄭國公做了不少惡事。”
“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隻求錦衣衛爺爺,能讓我親自手刃了劉五。”
鄭國公常茂,已故開平王之子。
鐘勇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撈到了一條大魚。
“把他帶下去,嚴加審問。”
“屬下遵命。”錦衣衛一名掌刑百戶,抱拳答應。
乾清宮內,朱元璋批閱完了奏折。
他對著陳忠吩咐道:“將有關朝政的奏本挑出來,著通政司下發六部。”
“以後關於請安的折子,全部留中不發。”
“奴婢遵旨。”陳忠和司禮監幾名太監將奏折分類好後,送去了通政司。
朱元璋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哪怕身體裡有使不完的精力,隨著年紀與日俱增。
朱元璋忍不住感到了一絲疲憊,尤其是被他分封到各地的兒子,有一大部分都不省心。
“你是宗人令,又跟那個白眼狼交情頗深。”
“你看看這個鐵柱乾的好事,咱該如何處置?”
鐵柱是朱文正的兒子,靖江王朱守謙的小名。
朱樉將奏章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廣西左右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聯合彈劾靖江王朱守謙。
足足有一本書之厚,翻開一看。
朱樉眼睛都瞪圓了,他沒想到這個好堂侄朱鐵柱,三棍子打不出悶屁的老實孩子。
在封地乾的破事,可以用惡貫滿盈來形容。
“用衛印做王寶;打死官軍無數;無辜毆打身邊親隨。”
“劫掠寺廟僧人財物;擅自娶罪人之女為妃;招納有罪之人為部曲。”
“各土司頭目處索要火者小廝;非禮毆打土司頭目;向朝廷索要食用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