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謙虛道:“要是小修小補,我還應付的了。”
“要說營造宮殿,那樣的大工程,還得是蒯富這種大木匠,才能做的了。”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自己一清二楚。
他隻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剩下的專業的事,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不過半個時辰,在朱樉的一係列加工下,這些殘缺的家具就恢複如新,嶄新程度看起來跟新買的一樣,肉眼看不出來區彆。
明初的讀書人相對開明的多,程朱理學還不像後來發展到高峰時,士大夫們動不動就批判這個,那個奇技淫巧。
全程見證了奇跡,李祺由衷地讚歎:“二哥這手藝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朱樉麵露微笑,暗笑:這小子少見多怪,要知道二手家具翻新,可是一個暴利行業。
“今天太陽不錯,一會讓人抬到院子裡暴曬,下午就能用了。”
刷的是桐油漆,天然的用不著陰乾。
朱樉叮囑了幾句,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他來到了後廚,因為新添置了幾口大鍋,原本寬敞明亮的廚房,此刻顯得擁擠不堪。
幾個廚子在劉胖子的帶領下,賣力地掄著勺炒糖。
整個廚房煙熏火燎,煙霧彌漫,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朱樉將劉胖子叫了出來,蒯富正蹲在地上監工,見到他過來,立馬起身相迎。
“王爺,現在每日能炒兩百斤糖,要完成一千斤的目標,可能要晚上個兩天左右。”
蒯富向他彙報了一下工作情況,臉上寫著惴惴不安,朱樉點頭表示肯定,“預期和現實有差距,這很正常。”
見到秦王沒有怪罪自己,蒯富暗自鬆了口氣。
白糖的市場很大,在後世不僅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還被很多國家當做戰略物資。
他有著超前的眼光,已經不滿足於拿白糖製作成武器。
朱樉要做的是壟斷整個白糖市場,甚至像茶葉和絲綢一樣傾銷海外。
“如果要將白糖的產量,提高到每月一萬斤。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朱樉的話一說完,就讓蒯富和劉胖子嚇了一跳,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苦笑。
劉胖子首先說出了難處。“司令,府上隻有三口大鍋,五個掌勺的師傅。”
“這炒糖最難的是掌控火候,至少要一百個熟練的老師傅才能保證連軸轉。”
為了賞錢,劉胖子這幾天拚了老命,掄勺掄的手都快斷了。
他覺得要維持長期的勞作,至少還要增加一倍的人手。
“一百個廚子?這可不好找啊。”
朱樉有些犯難,畢竟廚師在哪個時代都是高薪工作。
這年頭又沒有新東方烹飪學校和藍翔技校,他上哪去招一百個廚子?
蒯富見機提議道:“王爺有所不知,那兩淮鹽運司衙門有不少灶戶。”
“灶戶以煮鹽為生,天生就是乾這個的。”
朱樉對劉胖子問道:“灶戶能乾的了炒糖嗎?”
劉胖子拍著胸脯保證:“這炒糖就是個體力活,我們再找一些學徒在旁邊指導一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