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剛一說完,胡順妃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她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爹本來就是侯爺,又不是封了國公,這喜從何來啊?”
“再說了湖廣那窮鄉僻壤的鬼地方,又不是什麼江南的膏腴之地,誰樂意去誰去,本宮的兒子反正不樂意。”
胡順妃一臉不屑,將傳旨的內侍弄得尷尬不已,他半天才說道:“順妃娘娘,這可是萬歲爺的旨意。”
一想到胡順妃最近深受萬歲爺的寵愛,內侍心中決定結個善緣,出言提醒:“娘娘剛才的話,可千萬不能在萬歲爺麵前提起。”
胡順妃這才想起,當今皇上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綿羊,而是會吃人的大魔王。
她一臉乾笑道:“本宮今日飲了些小酒,有些胡言亂語。”
“讓內使見笑了。”
那名內侍躬身回答:“奴婢剛才走神了,什麼都沒聽見。”
胡順妃見他不卑不亢,心生好奇,剛想問起眼前內侍的姓名時。
守長春門的宦官,突然來報。
“娘娘,豫章侯和世子有要事求見。”
望著外麵的天色,胡順妃感到有些奇怪。
“這大半夜的他們來找本宮是為了何事?”
守門的宦官,搖頭說道:“奴婢不知情,侯爺和世子隻說了要當麵見您。”
“薑大勇這死太監也不知道哪去了?行了,你放他們進來吧。”
胡順妃剛說完沒多久,胡美和康泰甥舅兩人馬不停蹄,一刻不敢耽擱。
直接一個百米衝刺跑進了宮裡,好不容易才在後宮見到了胡順妃。
當看到胡順妃跟個沒事人一樣,端坐在椅子上,身旁的宮女正小心地給荔枝剝皮,喂到她的嘴裡。
胡美跟康泰直接傻眼,站在了原地。
胡順妃看著他們一身宦官的衣服,感到十分震驚:“父親和小弟深夜找我是為了何事?”
一聽這話,胡美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臉色難堪,全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身旁的康泰顯然無法淡定,失聲問道:“大姐,你不是掉進水裡了嗎?”
這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胡順妃更加鬱悶。
“我這幾日都好端端的在長春宮,怎麼會掉進了水裡?”
“這話是誰告訴你們的?”
康泰順口回答:“大姐,你宮裡的太監薑大勇半夜跑到家裡來傳的消息。”
胡順妃轉頭問向另一名太監,“薑大勇剛才死哪去了?”
那名太監恭敬地回答:“回娘娘,薑公公昨日偶感風寒,去太醫院開了一些藥,才歇息不久。”
胡順妃感到十分意外,又覺得有些荒謬:“他白天不還是好好的嗎?他今日可曾出過宮?”
太監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薑公公今天一直都待在長春宮,不曾離開過半步。”
一連問了好幾個宮女跟宦官,都是給出了一樣的答案。
胡順妃不確定地問道:“父親和小弟會不會是看錯人了?”
康泰一臉焦急道:“不可能,我跟舅舅親眼所見,一路跟著他進來的。”
“進宮的腰牌和衣服,還是他親手交給我們的。”
康泰現在急得上火,突然冒出一句。“難道是彆人假扮薑大勇,或者是我們遇到鬼了?”
胡美此時嘴唇發白,臉色麵如死灰。他咬牙切齒說道:“我們父子倆應該是被人算計了。”
“嬌兒,你快把薑大勇找來當麵對質。”
“不然一會兒,要是皇上來了,我胡家可就要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