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時,朱樉發現身後沒人跟著,見到苟寶靠在門邊,對著屋裡的二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眉毛一擰,忍不住罵道:“你這狗東西,磨磨蹭蹭在乾什麼?”
苟寶有些手足無措,出言解釋:“奴婢,是想看看主子是不是遺落了什麼東西?”
朱樉有些不信,他板著臉:“你最近看本王的目光有些太過放肆,剛才是不是想在本王的妹夫和妹妹麵前說我的壞話?”
被當麵抓住了馬腳,苟寶嚇的一個激靈,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片刻慌亂後,苟寶鎮定了下來。
“剛才見到主子兄妹之間團結友愛,和睦相處,奴婢不由自主生出一些羨慕之情。”
聽到這個解釋,朱樉臉上露出了笑容,順便誇了自己一句。
“這年頭,像本王這樣手足情深的好哥哥,現在確實不多見了。”
他背著手出門,跟隨在身後的苟寶,悄悄吐槽了一句。
‘碰到你這樣的哥哥,哪怕是天下首富沈萬三來了,褲衩子都得扒乾淨了。’
“你剛才在說什麼沈萬三?”
走在前麵的朱樉猛然一回頭,將苟寶嚇了個半死,他捂著胸口回答:“奴婢剛才什麼都沒說啊。”
朱樉耳目聰明,見他神色慌亂,更加確定他在說謊。
“本王明明聽見你在小聲嘀咕,不說實話的話,嘿嘿。”
朱樉冷笑一聲,“你的俸祿還是等到下輩子再發吧。”
苟寶一聽,這種缺德事,彆人乾不乾得出來他不知道,自家主子肯定乾得出來。
於是他真的慌了,找了個借口。“奴婢說的是蘇州富戶沈萬三,逢年過節就往府上送拜帖。”
“主子,要不要見他一麵?”
朱樉這時才想起來,他這二十多年以來一直都忽略了一個人,真正的大明首富沈萬三。
沈萬三這人除了開國之時,出資修建了南京城牆。平日裡閉門謝客,不顯不露水,低調的可怕。乃至朱樉都忘了這人居然還活著。
見到苟寶弓著身子,還在等自己回答。朱樉搖頭拒絕道:“現在還沒到跟他見麵的時候,再等等合適的時機吧。”
苟寶一臉呆滯,問道:“奴婢不懂,請教主子什麼時候才算合適的時機?”
“先不急,等他沈萬三全家被流放之時,再說。”
朱樉向前走出幾步,回頭一笑,這笑容充滿了古怪。讓人不自覺產生誤會,苟寶以為他這是磨刀霍霍向豬羊,要對沈萬三一家下手的信號。
苟寶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從袖子裡拿出五百兩銀票,老老實實拿到主子麵前。
看著眼前皺巴巴的彙通號銀票,朱樉眉毛一挑說道:“沈家就拿這區區五百兩銀票打發你的?”
彙通號是沈萬三的錢莊彙通天下,也是直隸地區的第二大錢莊。
苟寶點了點頭,回答:“沈家算是最大方的,其他人上門能給奴婢五十兩就不錯了。”
朱樉見他這副窮酸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痛心疾首道:“你是本王的大伴,不是長安街上的叫花子。”
“以後像沈家這樣的大戶,出手少於一千兩,你就彆收了。”
“這樣做太寒酸了,丟本王的臉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