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上前幾步,掀開了他身上的破衣爛衫,看了一眼渾身血肉模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他粗略地檢查了一番,終於鬆了口氣。好在廖永忠受的都是皮肉之苦,身上沒有留下什麼致命傷。
不像朱文正那個倒黴蛋,在詔獄裡被折磨了幾年,如果不是求生意誌頑強,估計都等不到他了。
廖永忠被綁在了木架子上,歪著頭正在昏睡。
朱樉上前拍了兩下他的臉,廖永忠從睡夢當中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
廖永忠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他張著嘴咿咿呀呀了好半天。
朱樉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在叫些什麼名堂?
見到他滿臉疑問,賽哈智這才出聲提醒:“王爺,人犯被割了舌頭,說不了話。”
朱樉一拍大腿,有點後悔沒把王景弘這個翻譯帶上。
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現在我說一句,你要是同意就點頭,拒絕就搖頭好嗎?”
廖永忠點了點頭,朱樉見他能聽見,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有辦法讓你出去,雖然你的爵位保不住了,但是可以讓繼續當將軍。”
他一說完,廖永忠就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然後不停張嘴,咿咿呀呀的,朱樉完全聽不懂。
這時賽哈智站了出來,解釋道:“王爺,他在問你的條件是什麼?”
朱樉有些驚訝:“你還會說啞語?”
賽哈智老實回答:“屬下略懂一些唇語。”
錦衣衛這鬼地方藏龍臥虎,人才還挺多的。
朱樉直接說道:“本王身邊有兩個太監對水師很感興趣,我要你傳授他們兵法和戰陣。”
聽到這話,廖永忠眼睛瞪大,不停地搖頭,張了張嘴咕嚕咕嚕說了幾句。
賽哈智翻譯道:“他說‘我好歹也是曾經的開國侯爺,要是收兩個閹宦當徒弟,將來還不得遺臭萬年啊。’”
自從漢唐閹人亂政以後,曆朝曆代都鄙視宦官這個群體,不僅是當朝士大夫,淮西勳貴同樣骨子裡瞧不起這幫閹人。
鄭和跟王景弘都是他的手下,瞧不起他的人豈不就是瞧不起他嗎?
朱樉勃然大怒:“讓你教導這兩個人是你的福分,既然你這麼不識相,那就彆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來人將燒紅的鉛水,灌進他的耳朵裡。讓他以後徹底當個聾子和啞巴。”
說不出話已經夠慘了,再聽不見聲,他就徹底成了廢人。尤其是滾燙的鉛水倒進耳朵裡,那不得當場身亡啊?
一想到這兒,廖永忠全身顫抖,嚇得哇哇大叫。賽哈智立即翻譯道:“他說王爺饒命,他答應了。”
“找個醫師給廖永忠看看,再給他洗個澡換身衣服送到普通牢房。”
朱樉說完,鐘勇解開廖永忠身上捆綁的鐵鏈,直接帶了出去。
看著廖永忠離去的背影,朱樉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一顧:“什麼狗屁的驕兵悍將,都是一幫欠收拾的賤皮子。”
身後的賽哈智解釋道:“那是因為在王爺這樣的猛虎麵前,他們才是一群瑟瑟發抖的綿羊。”
“換作是一隻綿羊在上麵,這幫人恐怕會立刻化身成為一群猛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