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友文的死在所有人的眼裡,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的下場。真正的值得同情的是那被活活餓死的一百多名士兵。
朱樉看著台下的眾人,他背著手腰杆站的筆直。朱樉對所有人說道:“我們是大明的軍人,軍人以保家衛國,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是有的人當麵端著朝廷的碗,背地裡砸著朝廷的鍋。”
“這些人吃空餉,喝兵血。當麵人模狗樣,背地裡卻不乾人事兒。這些軍隊當中的蛀蟲,吃的不光是你們的糧,喝的不隻是你們的血。更是我這個三軍主帥的血,既然朝廷任命為我來當你們頭兒,要是不能為你們這些袍澤弟兄們找回場子。”
朱樉將頭上的頭盔係帶解開,直接拋在了台子上。他對著所有人大聲喊道:“老子連這個本職工作都做不好,不如他娘回鳳陽老家去賣糖炒栗子算了。”
朱樉的話,逗得台下士兵哈哈大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翻。笑了好一陣,才在身邊的把總、千總催促下,士兵們才換回了嚴肅的表情。
等人群安靜下來,朱樉這才開口說道:“你們肯定要問了,我要怎麼給你們做主?”
朱樉走到台邊,衝著下麵招手。“給我把人帶上來。”
馬燁被五花大綁到一根杠子上,像抬著過年豬一樣被抬了上去。他的胸口還綁著一朵大紅花,嘴裡被塞了一團棉布。
朱樉下令給他鬆綁,馬燁被一左一右兩名錦衣校尉架在了台前,不敢有一點亂動。麵對下麵圍觀的二十多萬人的目光,馬燁整個身子都嚇的不停顫抖。
就在剛剛,馬燁在台下全程目睹了彭友文的淒慘下場,看著台子上一大灘血水向著四麵嘀嗒流淌。馬燁臉色慘白,不停發出嗚嗚的哭聲。
朱樉一把扯開他嘴裡塞的抹布,衝著他問道:“馬千戶,把你做過的事,當著大家夥的麵,給大家夥坦白一下?”
馬燁瞳孔一縮,生怕他把天津衛那幫人喊上台來,當眾給他個剁成肉醬。一想到這兒,馬燁膝蓋一軟,直接當著眾人麵跪下。
兩隻手抬起,開始扇著自己的耳光。清脆的耳光聲劈啪作響在台子上不停回蕩。馬燁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不停求饒:“我他媽真不是人,我不該貪兄弟們的餉。”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馬燁還在使勁的自扇耳光,他嘴角流出鮮血。馬燁的鼻涕眼淚疼的滿臉橫流,朱樉也沒喊停。
馬燁整個腦袋腫的跟豬頭一樣,哭著向朱樉不停求饒:“表哥,我真是第一次初犯,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馬燁的哭聲在現場飄蕩,朱樉冷冷丟下一句‘繼續’。這才走到喇叭前,對著眾人說道:“相信這個人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你們很多人都認識吧。”
朱樉抬手指著馬燁說道:“這個人就是我的遠房表弟,你們平時喊的‘馬侯爺’。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欺壓手底下的兄弟。念在他是第一次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朱樉心裡雖然恨的牙癢癢,可是這馬燁是他母親唯一活著的娘家人。直接弄死了雖然很爽,可是會讓他母親跟著背罵名。畢竟這個年頭盛行的禮教講究的是親親相隱,也就是親人犯了罪也要幫著包庇。
既然弄不死,那就弄個半死。朱樉朝著天津衛的方向,大聲喊道:“小凳子,上來報仇。”
天津衛那邊小凳子走出了隊列,朝著台上跑了過來。朱樉取過自己的馬鞭遞給了他,一臉青澀的小凳子拿著馬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朱樉對著幾名錦衣校尉吩咐道:“給我把馬燁綁在架子上。”兩名錦衣校尉抬來了木架,四人一起合力用繩索將馬燁綁在了十字架上。
馬燁的衣服褲子被扒的一乾二淨,白條條跟殺過年豬一樣。看著手下人給馬燁綁了一個耶穌的造型,朱樉滿意的點頭,畢竟他是強迫症,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朱樉摟著小凳子的肩膀,指著馬燁對他說道:“小凳子,他是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
半大的孩子遇到這種場麵,小凳子顯得很害怕,身子往後一縮說道:“可是他是官老爺,我我不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