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紈絝子弟平日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登山這樣的累活,對於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若在平時,彆說穿著重甲登上黔靈山這樣的高峰。
就算是身穿常服爬山也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一般。
隻有湯鼎、馮誠、鄧鎮等少數人意識到,他們能夠完成這樣的壯舉還得多虧了朱樉一路上不停的毒舌輸出。
休息了一刻鐘的時間,看著山下的壯麗景色。
一群紈絝子弟成群,激動的抱在一起。
他們熱淚盈眶,仰天大喊道“列祖列宗保佑,不孝子孫今天終於做到了。”
古人迷信,一群人在完成了不可能的壯舉以後,將功勞歸在了祖宗身上。
一群人站在懸崖邊,對著山下不停大吼。
等喊到了聲音沙啞,他們又圍成了一個大圓圈,在山頂上繞著圈開始手舞足蹈。
朱樉也不生氣,他站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裡,一臉笑嗬嗬的看著這幫人圍著圈慶祝。
陳二狗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司令,他們花了兩個時辰三刻鐘才走到山頂。”
朱樉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擺了下手,說道“今天是第一天,就讓他們高興高興吧。”
按照朱樉之前的命令,這次越野訓練沒有一個人是合格的。
真要嚴格執行的話,接下來的一月裡,這群人全部都要打掃廁所。
陳二狗一臉糾結的說“那今後打掃茅房應該怎麼安排?”
朱樉笑了笑,說道“該怎麼排,還是怎麼排吧。一個月內,所有人都要輪流打掃一遍茅房。”
說完,朱樉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黑著臉說道“隻有一個人例外,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每一天,我都要看到湯鼎在打掃廁所。知道了嗎?”
陳二狗用力的點了下頭,然後右手握拳橫在胸前向朱樉行了一個安民軍特有的軍禮。
“報告司令,我保證完成任務。”
朱樉擺了擺手,略微傷感的說道“我說過以後還是彆叫我司令了,還是叫大帥吧。”
聽到這話,陳二狗熱淚盈眶對朱樉說道“二狗跟安民軍的弟兄們永遠都記得,是司令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
“是司令給了我們做人的尊嚴。您就是我們一輩子的司令。”
陳二狗在成為安民軍一名戰士前,他隻是開封城裡的一名乞丐。
那時候的陳二狗活的賤如螻蟻,吃一頓飽飯都成了他的奢望。
直到朱樉率軍進了開封城,打開糧倉將官糧分給了城裡的百姓,才給了陳二狗生的希望。
成為一名光榮的安民軍戰士以後,陳二狗才切身體會到自己活的像一個完整的人。
不再是亂世中的螻蟻,不再是任人踐踏的草芥。
陳二狗長這麼大以來,除了爹娘離世的時候,哪怕是臉上挨了一刀,差點去見閻王。
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此刻的他哭紅著眼睛,哭的像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