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霞自卑,所以越發的想抓住阮玉屏。
牢牢的抓住,不讓他有任何飛走的可能。
她鼓起勇氣,說道:“玉屏,我不想拿掉孩子。如果真有了,我們就結婚吧。”
“你瘋了?我都說了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生孩子了。”阮玉屏有些惱怒,說話的語氣也無法再維持溫和。
“但是流產要坐小月子,我會被室友發現的。”
阮玉屏無動於衷。
陳鳳霞流著淚,哭著說:“玉屏,未婚先孕是作風問題,嚴重的還會被判成流氓罪。你聽我的,結婚吧。雲喬說,隻要我們能在顯懷之前結婚,連裡就不會計較我們出格的事,他們會幫我們遮掩的。不然的話,我們都會被送去勞改。在這裡已經很苦了,勞改農場隻會更苦,你也不想被送去勞改吧?”
“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想流掉孩子,所以用連隊領導壓他,逼他同意結婚?
阮玉屏目光轉冷。
真沒想到,溫順的小綿羊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機?
陳鳳霞委屈的搖頭:“沒有,玉屏我沒有。我隻是太害怕了。”
“你最好沒有。”
阮玉屏聲音冷肅,柔和的五官都變得鋒利了起來。
這一刻,陳鳳霞看著阮玉屏的臉,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
***
回到連隊,雲喬的工作生活又回到了年前的節奏。
白天給病人看病,晚上給鄭文靜開小課。偶爾跟著王英出一趟外勤,實地學一學接生。
時間轉眼過去一個月,期間陳鳳霞一次都沒來過衛生室,雲喬便以為她沒事了。
誰知就在一天午後,蹲在知青大院的水井邊洗衣服的陳鳳霞,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了。
水盆傾倒,冬天的厚棉衣從盆子裡掉了出來,沾上了灰色的泥,但此刻無人在意一件衣裳,大院裡的男女知青們慌慌張張的將陳鳳霞從地上扶起來,喊名字,拍臉蛋,掐人中,全都沒有反應。
女知青班的班長韋杏擔憂的說道:“掐人中都沒反應,這問題大了,得趕緊把人送衛生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