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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夜已深沉。
滿載著疲憊和不悅的德勞特伯爵,也終於自鋼鐵蘿卜礦場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老爺,您回來了,都這麼晚了,需不需要我讓下人吩咐給您燒一點肉獸湯喝?”
“啊呀,您的衣服也臟了,趕緊脫下來,這身泥要是乾了,洗起來的話,這身衣服脫落的纖維可就夠織成一件毛衣了……”
他才剛剛邁入自己的家門,一名打扮雖然並不豪奢,身著素裝卻仍然散發著貴氣的美麗婦人,將德勞特伯爵迎了進去。
這位便是德勞特伯爵的夫人。
實際上,維多利亞的貴族一旦失勢,他們的妻子無論多少個總是跑得如同脫韁的野庫蘭塔一樣快,從這倒是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倒是十分忠誠。
“不用了,我今天算是氣都氣飽了,半路上我們的馱獸居然莫名其妙地吐血倒在地上死了,當時還以為我們被人襲擊了呢。”
德勞特伯爵氣哼哼地脫下自己的大衣,一邊遞給自己的妻子一邊說道:
“結果我的隨從一鑒定,居然說這馱獸是過勞死!你說這叫什麼事嘛!我天天喂它最好的草料,騎乘時間也不超過六個小時。”
德勞特伯爵的夫人心有戚戚焉地說道:
“老爺,一匹馱獸是小事,您人沒事就好。”
德勞特伯爵抖了抖內衣上的小碎石頭和泥塵,隨後說道:
“我大老遠就聽到我幾個兒子的房間裡在吵架了,是不是又在商討怎麼瓜分我的財產?我的次子都敢直接拿我畫像角落鑲嵌的藍寶石了,真是長本事啊。”
他的語氣聽著很惱火,但她的妻子更知道其真實意味。
“是……老爺。”
德勞特伯爵的夫人眼神流露出些許悲哀,但還是實話實說了。
“【維多利亞粗口】,老子還沒死呢,這幾個羽毛都沒長齊的鳥崽子就想扒了老子的皮當華美的大衣裳……一個個的真沒耐心。”
德勞特伯爵重重哼出一口氣,可卻沒能聽出來他真的有多麼憤怒。
“老爺……唉……您在以前太溺愛了他們了,您現在也是一樣,話是這麼說,但我能聽出來,您並沒有真的憤恨他們。”
德勞特伯爵歎息一聲,回答道:
“誰讓這幾個人是我的親生骨肉,說實在的,我貪財不假,但是我死後也不會守財奴到拿黃金當墓碑,我怕我的墓隔天就被人掘了。”
“我死後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可他們現在這副表現……我真感覺我們家族根本回不去維多利亞的上層,會爛死在雷姆必拓這攤泥裡。”
德勞特伯爵的夫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