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此時,蘭柯佩爾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儘數被黑暗籠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深沉——仿佛烏薩斯雪原中無儘的夜。
自己的身後,烏薩斯的意誌拱衛著自己。
一席黑袍早已披散在他的身後——那黑袍表麵如同活物一般蠕動著,而一條正在吐信,露出毒牙的黑蛇也正棲息其上。
烏薩斯厚重的戰爭曆史儘數凝聚於此。
啊……戰爭……戰爭。
從高盧的林貢斯到維多利亞的倫蒂尼姆。
不可一世的高盧們被烏薩斯的鋼鐵洪流踐踏至微塵碎影,維多利亞引以為傲的皇家海軍被烏薩斯的內衛們聯手擊破如同潰沙爛泥。
從拉特蘭的薩亞諾洛到卡西米爾的威卡撒亞。
拉特蘭教宗銃騎的陣線被烏薩斯的百戰先鋒和盾衛衝刷到盔朽膛熔,卡西米爾的銀槍天馬被烏薩斯的意誌碾壓到槍裂旗翻。
直至大炎的苦諫河,魏彥吾的老師以生命揮舞赤霄,化作九天之上的墮龍,將那一代的黑蛇重創,烏薩斯亦迎來血峰之上的孤虹。
這就是戰爭。
而關於戰爭,蘭柯佩爾從不陌生,戰爭是壯烈的,是雄偉的,是令人熱血沸騰的——但自己毫不掩飾地厭惡它們。
因為戰爭是人性之惡的狂歡時最好的幕布。
“我揮舞戰爭……但我為了一切值得被守護的生靈……而戰。”
自己退無可退,自己閉上雙眼,烏薩斯的陰影即刻覆蓋在了蘭柯佩爾的雙目之上——這既是一種蒙蔽,也是一種保護。
如果源石技藝無效。
那麼蘭柯佩爾……決定試試另一種方案。
蠻力。
“今天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他媽的敢在我麵前亮血條,就是路過一條狗我都得給它兩巴掌!”
麵對未知的金色源石,蘭柯佩爾徹底放棄了恐懼,轉為了駭人的凶意和戰意。
嘩啦啦——
而此時,烏薩斯的陰影開始瘋狂在自己的身上彙聚,疼痛甚至已經無法再感受到,甚至那些黑暗的怪物開始替代自己的骨骼,血管,神經。
這正是蘭柯佩爾需要的,他現在正在用儘所有方法不計代價地將自己肉身的極限拉高——為接下來自己的方案做準備。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現如今蘭柯佩爾隻能向烏薩斯索取更多,更多。
儘管科西切或許的確無意去占據蘭柯佩爾的身體,但是烏薩斯的意誌卻仍然在侵蝕著蘭柯佩爾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