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蘭柯佩爾,你的快樂來源有時候可真是簡單,不過,這可不是壞事,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很難再敞開心扉地開心一次了。”
華法琳看著躺在地上的蘭柯佩爾,吹來的風呼嘯著拂過自己的發梢,她的語氣平靜中卻帶著一絲絲被隱藏起來的羨慕。
“沒關係的,華法琳,我隻是覺得很多時候都沒必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有時候就算是沒來由地發笑,也有益身體健康。”
“我可從來不讚成什麼愁眉苦臉,這種表情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蘭柯佩爾從地上半坐起來,對華法琳說道。
“……嗬,是啊。”
華法琳讚成地說道,將手臂輕輕舉向空中,袖子便被吹來的徐風給刮得颯颯作響,這裡的風比甲板上要大不少。
“如我之前的承諾,蘭柯佩爾。”
“想聽我給你講個血魔故事嗎?”
蘭柯佩爾看著華法琳,知道其實她有話要對自己說,故事也隻是其中一方麵而已,於是也毫不猶豫地回答:
“當然,這是贏家的獎品,我自然要收下。”
華法琳聞言,則輕輕撫了一下耳側的發梢,在蘭柯佩爾的身旁席地而坐,兩人在了望塔的塔頂吹著風,凝望著前方。
“這個故事發生在切爾諾伯格的戰後廢墟。”
華法琳的語調開始變得低沉,隨著她的敘述,一幅舊日的場景開始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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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爾諾伯格,戰後廢墟】
10:32:44pm天氣\/小雨
噗噠噗噠……
一個黎博利孩子渾身都被雨水淋濕,如同一隻小小的落湯羽獸,在廢墟中小心翼翼地尋找著自己走失的同伴:
“【烏薩斯粗口】,路越來越不像路,那群戴麵具的瘋子,突然之間什麼都不一樣了……好冷啊,身上又濕又黏的……”
“該死的,我隻是去找能喝的水了啊……尤裡那家夥的背上被一個麵具男一刀劈了那麼長的一道口子……一個人能走到哪裡去?”
“尤裡……尤裡……你在這裡嗎?”
他小心翼翼地呼喚著自己同伴的名字。
然而空氣中隻有彌漫的血腥氣和煙塵味,如果不是因為剛剛才吃了好不容易從廢墟中挖來的晚餐,他會直接嘔吐出來。
而黎博利孩子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佝僂著身軀潛行著,生怕撞見那些見人就殺的整合運動暴徒。
雖然他也是個礦石病感染者,但是其覺醒的法術也不過隻是讓自己的身體稍微變輕一些,其他就沒什麼了。
他最多也隻能跑得快些,跳的高些,動作靈敏些——然而依舊隻是一支稍微精準一點的弩箭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尤裡……尤裡……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每隔幾步,黎博利孩子就要抹了一把糊住自己視野的雨水,如果不是黎博利出色的視覺,在這種雨天的夜幕中找人隻怕是自己連路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