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比較特殊,坐我的車,和我一起。”
大巴司機老張頓時打量了一下蘭楓,雖然覺得也沒什麼特殊的,便臨走時說道:
“真是幸運的小子,齊院長的紅旗座位可比大巴要舒服多了。”
蘭楓隻是抬眼瞥了他一下,沒說任何話,而司機老張突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步伐加快,走了。
“走吧,蘭,很快就到了。”
齊心遠牽著蘭楓來到了自己的車旁邊,拉開車門,而蘭楓則直接從另一側進入,坐上副駕。
點火,掛擋,手刹解除,起步,油門。
簡單的步驟,隨後,車子就飛馳起來了。
“蘭,希望你能適應接下來的生活。”
路上,正在開車的院長語重心長地對副駕正在看風景的蘭楓說道。
“我隻希望接下來的生活能適應我。”
蘭楓接下來這句話一說院長差點就踩刹車了。
“我在許多時候其實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院長,如果生活對我有所冒犯,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修理一頓。”
“在之後,改造成適合我的模樣。”
蘭楓的話語依舊風淡雲輕,但院長卻心中泛起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孩子絕對會這麼踐行下去。
“胡鬨!這個世界上還有法律!你可不能太亂來了!”
開車的齊心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仍然直視前方,但語氣已經變得堅硬起來。
“那麼,告訴我,院長,法律的本質,為何?”
蘭楓也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語氣直截了當地詢問。
“法律是……保障秩序的製度,確定了當權人的權利還有義務的準則!神聖不可侵犯!”
齊心遠醞釀了一下,最終快速地和蘭楓講道。
“是麼,我有不同的意見。”
蘭楓的言語並不加以絲毫修飾,針尖對麥芒:
“法律的本質是統治階級意誌的體現,它很多時候往往隻是為了維穩而存在,卻並非能夠響應受害者的呼鳴和訴求。”
“除此之外,法律的內核不過是以武力為基石,在其上以白紙黑字築造的框架,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閱讀過這個國家的法典,有的讓我感到舒適,有的是敬佩,有的是厭惡。”
“彆讓厭惡的那幾條撞上我,最好。”
齊心遠頓時覺得,是不是自己把蘭楓接出來是個錯誤,他的語氣更加嚴肅地說道:
“荒謬……!!你以為你可以抗衡國家機器?!”
結果他荒謬二字才出來,之前發現他已經“荒謬”過一次了——那就是在病房裡看到蘭楓在看《高階理論級骨骼填充修複手術概覽》的那次。
“我當然不會去抗衡國家意誌,這沒必要,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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