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烏薩斯皇帝費奧多爾說服,拉到他的那個方向,由此也得罪了一大批烏薩斯大公和貴族。那時,烏薩斯政壇主戰派的魁首,貝加爾大公甚至恨維特恨得牙根癢癢,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從大半個烏薩斯政壇都被熱血衝昏了頭腦,而維特依舊能站穩在急流中保持冷靜,不斷地和那些政客拉扯,與皇帝協力,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有能力的人。
他也許不為感染者而服務,但他一定為了烏薩斯而服務——蘭柯佩爾後續必定會想辦法開出他難以拒絕的條件。
蘭柯佩爾心知肚明,即使在**不堪的烏薩斯政壇中也有著心向光明的人,但這類人的勢力太小,人微言輕。
而自己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開出極其有利於烏薩斯整體發展的條件,讓維特和皇帝借此去發展勢力,同時將這些人統合在一起。
最後……發動政變。
那些屍位素餐的庸人,貪汙**的蠹蟲,結黨營私的官僚,全數清理,並換上之前培養、儲備好的備用人才。
這就是蘭柯佩爾接下來要做的事,光是從底層點起一簇簇篝火還不夠,他要讓天空中也降下,足以劈開黑暗的雷霆。
“我們的戰士昨日收到了塔露拉傳來的訊息。”
這時,霜星用光潔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繼續說道:
“烏拉爾裂穀以北過去的喬穆森林,沿著一條冰溪的那一片區域,發現了邪魔汙染……的痕跡,而且非常明顯。”
邪魔。
不止是烏薩斯,很多與大陸邊界接壤的國家……尤其是自然環境惡劣的區域,都需要麵對的一個恐怖的未知敵人。
這一點,比烏薩斯還要北邊的薩米首當其衝,烏薩斯更多地是收割和掠奪到了薩米的戰利品——邪魔的碎片也再其中之一。
如今,二者的關係之惡劣,已經難以彌合。
許多在薩米人眼中神聖的石刻,樹板,寄宿著薩米精魂的瑰物現在都還躺在皇帝或者某些烏薩斯貴族的私庫裡。
但隨著薩米這一前線的抗爭主力越發難以抵擋蔓延的邪魔威脅,許多時候烏薩斯內部也出現了邪魔活動的跡象——
甚至是……人造邪魔。
嗬……那玩意其實都不能說是人造邪魔,隻能說是愚昧和野心之下,連皮毛都不算的爛劣仿品。
“邪魔是所有生靈的敵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悲,更多短視的蠹蟲隻在上麵看到了自以為是的利益,卻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嘗試掌握什麼他們認知之外的東西。”
“有時,我竟認為人性中的貪婪的可怕更甚於邪魔本身,或許本就如此。”
愛國者的發言仍然鏗鏘有力。
“是的,邪魔問題是如今許多國家,也包括烏薩斯在內麵臨的最嚴峻的問題之一,而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條難得的線索。”
蘭柯佩爾細細地在地圖上找尋到喬穆森林的位置,一隻手指抵著那條頭發絲一樣的冰溪順著往上,心下開始不斷地思考。
森林。
水源。
這意味著有穩定的木材,漿果,水,野生動物。
那麼附近一定存在村莊。
如果這個地方出現了邪魔活動的痕跡,一旦被捕捉到,和好歹還有可能剝削壓榨後放過你的感染者糾察隊或者稅吏不同,邪魔直接就會把你同化成另一種東西。
和邪魔作戰,即使強如愛國者,當前的蘭柯佩爾,也必須十足十的小心謹慎,這是完全超出人類認知的敵人。
蘭柯佩爾也曾詢問過凱爾希,這位近乎無所不知的菲林女性,關於邪魔究竟本質為何。
得到的回答是:
【“蘭柯佩爾,用當前現存的任何一種文字、數字、邏輯、符號來形容邪魔本身都是一種概念上的錯誤。”】
【“那是一種極致的虛無進行無儘的循環後的產物,在星空的儘頭,死者國度的亡靈,祂們與一切現實相悖。”】
【“邪魔因所知而強大,遏製住它們信息的傳播,也成為了泰拉諸國不成文的律法。”】
【“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邪魔的一些信息,我可以先從祂是如何影響我們的認知開始。”】
【“坍縮範式。”】
【“如果你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我將為你講述。”】
那一天蘭柯佩爾抽了一個下午去聽凱爾希講述的邪魔信息。
但是很遺憾,即使凱爾希已經很努力不講謎語了,但是內含的大量專業詞彙比如“熵變”這些,還是讓蘭柯佩爾聽得雲裡霧裡。
於是,蘭柯佩爾就詢問凱爾希能不能從物理意義上直接把邪魔給打爆。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可以通過破壞邪魔寄宿於這個空間的軀殼將其暫時趕回無垠的荒域裡,這就暫時足夠了。
“如此……我們的下一步就敲定下來了,就是和塔露拉彙合,調查喬穆森林附近的邪魔痕跡一事,明天我們就正式啟程。”
蘭柯佩爾將手從地圖上挪開,看著霜星和愛國者,語氣平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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