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陸參借口嗓子疼,無論溫庭瑞如何圍著他嘰嘰喳喳,他都不吭一聲。
燕止危看得嘖嘖稱奇:“小舅子又怎麼得罪他師父了?”
溫知虞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燕止危笑得拍腿:“溫庭瑞可真是長本事了!從前隻見他在陸參那兒吃癟,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他讓陸參吃癟了。”
溫知虞好笑:“陸大夫不善言辭,脾氣又好,你可彆去煽風點火。
萬一鬨起來,把人氣回京城就不好了。”
“放心吧。”燕止危難得穩重:“他們師徒倆的事,我才無心摻和呢。
今日在寺廟裡,我托僧人給阿蘭姐姐念三日經,又讓他們回頭給她做場法事。
這幾日,我要多行善事。
不,以後我也要多行善事,多多積德,種善因,得善果。”
溫知虞聞言,愣了愣。
燕止危打馬靠近了她些許,探身湊過來:“阿虞,你發什麼呆呢?
我方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溫知虞回神:“聽見了。”
“聽見什麼了?”燕止危坐正了身體,挺了挺身板,等著她說話。
溫知虞看著他,臉上揚起一抹笑:“你說,讓寺廟的僧人為阿蘭嫂嫂做場法事。
還說,要多做善事。”
“這就沒啦?”燕止危沒聽見自已想聽的話,不由露出一絲悵然來。
溫知虞臉上的笑意擴大:“世子很棒。”
“啊?就這一句啊?”燕止危臉上更悵然了:“你就沒有點彆的獎勵麼?”
獎勵?
明明是秋日的傍晚,溫知虞臉上卻生出了一絲熱意:“什麼獎勵?”
燕止危清了清嗓子:“獎勵嘛,自然是……”
話還未說完,身後便傳來了燕瓊的聲音:“我可聽見了啊!
阿危!你能不能注意著點影響?”
燕止危詫異地扭頭:“注意什麼影響?為什麼要注意?我跟我娘子要個香囊怎麼你了?這你也要管?”
燕瓊:“啊?”
燕止危催促:“天馬上就黑了,離城門還有十裡路呢,彆啊了,快些趕路。”
燕瓊:“哦。”
……
重陽節,秋陽明媚。
如先前所言,一行人果真在路上過的節。
離開陵南城之後,行了一日便正式入了丘陵,氣候也一下子變涼了許多。
幸而,溫知虞提前叫人備了秋裝。
重陽節當日,翻山越嶺一段路後,尋了一個開闊地段的河岸,燕止危叫停了侍從:“今日,就在此處紮營吧。”
顏九勒馬,轉頭問:“世子,確定要在此處紮營麼?這條河還挺寬的,水也有些湍急。”
先前辛夷山的崩塌,給眾人都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至今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燕止危心下一凜,側頭:“阿虞,這裡可以紮營麼?”
溫知虞掀開馬車簾子:“我看看。”
馬車停下。
燕止危跳下馬車,轉身又將溫知虞扶下來。
身後的馬車也一一停下。
“呼……”溫庭瑞伸了個懶腰:“睡了一路,人都快顛得散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