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瑞看著她:“可是,我們是皇室的人,當真有不長眼的人敢搶我們麼?”
溫知虞捏著信紙:“他們都敢搶商隊了,任何事都做得出。
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啟程吧。”
溫庭瑞抿唇:“就不能傳信回京給父親,讓他派人來接我們麼?
或者,帶上文牒和令牌,讓官府派人護送我們北上行不行?
說真的,我有些害怕了。”
不等溫知虞開口,燕止危就道:“不行。我們當初可是轟轟烈烈出京,說要來遊學的。
若傳信回京讓人來接,性質就變了,會被貽笑大方的,日後在京中那群人裡都要抬不起頭了。
咱們要憑本事,自已安然無恙地回京。”
“啊?”溫庭瑞露出愁容:“可萬一要是遇到山賊呢?萬一人真來搶我們怎麼辦?”
“誰搶誰,還說不一定呢!”燕止危看向溫知虞:“阿虞,安危一事,全權交予我來安排吧?
你有什麼想帶回京的,隻管去置辦。
三日後,啟程北上。”
溫知虞欲言又止一番,看著燕止危清澈璀璨的眸子,還有意氣風發的笑,終究沒有反駁。
她點頭:“我之前在書館購了幾套古籍,還在彆處定了些瑪瑙和玉髓的硯台,外加雨花瑪瑙、綠鬆石的飾品和原石等。
等天一放晴,我便派人去取。
彆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燕止危問:“那阿虞你的呢?你給彆人都買了東西,沒給自已買麼?”
“我啊?”溫知虞笑了笑:“我沒有什麼特彆想要的東西。
於我而言,看過便算有過了。”
“那怎麼行?”燕止危反駁:“你本就難得出門玩,來了這麼遠的地方,怎能不留點東西做紀念?
巍婪城離京這般遠,說不定,這輩子就隻來這一次。”
溫知虞抬眸:“那我日後若是再想來一趟,世子便不陪我來了是麼?”
“那……”燕止危輕咳了一聲:“那當然是要陪你的,我是你夫君,我不陪你誰陪你?
無論你想去何處,我都會陪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要與你一起。”
溫知虞忍不住無奈道:“世子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麼?”
燕止危輕咳了一聲:“是我口沒遮攔了,方才說的話,都不做數,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話音落下,一旁便傳來溫庭瑞的聲音:“我若再待下去,就顯得太不識趣了。
姐,我先回房間啦,有事再派人喚我。”
溫知虞頷首:“去吧。”
溫庭瑞離開的時候,從碟子裡抓了兩塊點心,又抓了一把烘得香酥的核桃。
屋中炭火燒得旺盛,有些發悶。
燕止危走到窗邊,將窗戶開得大了些,吸了好幾口水汽極重的江風:“雨中的巍婪城,景色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比起新虞城還是差了許多。
來了這麼久,日頭都沒見過幾次,在這裡待久了,總覺得人都會發黴似的。”
溫知虞深有同感:“侍女說,衣服洗了總有種晾不乾的感覺,日日都得燒著炭火烘。”
燕止危聞言,湊近她些許,認真道:“不過,濕潤也有濕潤的好處。
自來了巍婪城,阿虞你的皮膚都變好了許多。”
“是麼?”溫知虞抬起雙手,貼在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好像是比在陵南城是潤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