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秀趕忙將手放下來,柔聲道:“母親大人息怒,女兒隻是在屋中聽得哥哥訴說早年經曆,不由地心生憐憫,唉,這浮世如詩,閱曆如畫,母親經常教導女兒,紅塵萬物,離不開一個情字,聞得他人辛酸事,但生慈悲菩提心,母親放心,女兒不打擾你們吃飯,你們坐著我站著,你們吃著我看著!”
陳三爺一看這女孩小嘴叭叭的,忙對七奶奶施禮道:“七奶奶,小姐如此心善,我看不如讓小姐入座,邊吃邊聊,我是個鄉下粗人,不知道這符不符合府上規矩,但有冒失,請七奶奶勿怪。”
七奶奶就是喜歡陳三這股子勁兒,自己喜歡聽什麼,陳三肯定就能說出什麼,這話說得不急不躁,既表現了對自己女兒的讚許,又沒越禮,想到這兒,瞥了女兒一眼,道:“那你就坐在我身邊吧!”
“是,母親大人。”程秀秀乖乖地坐在了七奶奶身旁。
七奶奶在桌下悄悄伸出手,在程秀秀大腿上狠狠捏了一下,疼得程秀秀“嗷”地一嗓子,差點跳起來。
陳三爺和鐵良不知何故,陳三爺忙道:“怎麼了?”
程秀秀強作鎮定,勉強笑了笑:“呃……我剛才看到窗外有隻野貓爬過去了,嚇了一跳,哥哥勿怪。”
鐵良恍然大悟:“噢,原來是這樣啊,貓有什麼可怕的,狗我都不怕,一磚頭拍死它!”
七奶奶笑道:“讓陳先生見笑了。”
陳三爺忙道:“七奶奶客氣了,您還是叫我陳三比較好,我習慣了,聽著自在。”
七奶奶道:“你我單獨交談時,我是主家,你是客家,可以直呼你名,可現在小女入座,我得讓她識得規矩,懂得為人處世之道,對吧,女兒?”
程秀秀沒有回答。
七奶奶一愣,轉頭一看,程秀秀像丟了魂兒的一樣,一眼不眨地盯著陳三,滿眼癡迷,竟然沒聽到母親說什麼。
七奶奶心下窩火,胳膊肘猛地一杵程秀秀,怒道:“對吧,女兒?”
程秀秀如夢方醒:“謝謝母親,我不吃。”
答非所問,七奶奶的臉都漲紅了,心道還是趕緊讓陳三回去吧,否則要出醜了。
陳三爺此刻也覺察到不對勁兒了,程秀秀一直忘情地看著他,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忙起身道:“七奶奶,小姐,陳三吃飽了,也吃好了,明天還要起早做工,我和鐵良就先走了!”
程秀秀剛要說話,七奶奶在桌子下狠狠踹了她一腳,對陳三說道:“失禮了,失禮了,下次再請陳先生來舍下做客!”
陳三爺和鐵良對七奶奶鞠了一躬,而後轉身離去。
陳三走後,七奶奶轉頭對女兒大罵:“你要瘋了,是不是?”
程秀秀咯咯一笑:“娘!你介紹的這個真不錯!我同意了!我同意了!”
七奶奶白了她一眼:“你同意了?人家還不知同不同意呢!你突然鑽出來乾什麼?我還想多打聽點他的底細呢!讓你攪黃了!”
“娘,探聽啥啊!你都觀察他這麼久了,娘的眼光不會錯!”
“你就這麼喜歡他?他哪裡吸引你了?”
程秀秀想了想,道:“其實……要說長相吧,我見過的美男子有的是,要說能說會道吧,也有很多。但他不一樣,他身上有一種東西,一種異於常人的東西,我說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到,娘,你能感覺到吧?”
“是邪氣!”七奶奶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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