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就被龍海升囚禁在小洋樓的地下室裡,每日三餐倒是沒落下,就是身纏鎖鏈,不能自由行動。
很快,幾個打手把玫瑰帶到一樓客廳。
玫瑰都瘦了,蓬頭垢麵,表情呆滯,見到陳三爺後,大喊一句:“親爹,你可來了!”
說罷,縱身一躍,跳入陳三爺懷中。
陳三爺緊緊抱著她:“哥來晚了,來晚了!”
玫瑰失聲痛哭:“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死定了!”
陳三爺眼圈一紅。
龍海升咳嗽了一聲,冷言道:“差不多了吧?這是我家!鬼哭狼嚎的,晦不晦氣?”
玫瑰怒目而視:“你真狠!不顧肌膚之親,竟然要殺了我?好歹以前我也陪過你幾晚上,肉貼肉,心貼心,你怎麼下得去手?”
龍海升冷冷一笑:“要怪就怪陳三!是他不守規矩!”
玫瑰一聽這話,拚命地拍打著陳三的胸口:“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柳爽在廚房聽得不爽了,噌地走出來:“哪來的野貓,在我們家大喊大叫?”
玫瑰勃然大怒:“關你屁事?還你家?你就是雞窩裡的……”
陳三爺一把將玫瑰的嘴捂住:“行了!”
龍海升靜靜地看著眾人:“鬨夠了沒?”
所有人沉默不語。
龍海升瞥了眾人一眼,道:“爽,你帶玫瑰去樓上浴室洗個澡,給她找件你的衣服換上!”
柳爽一愣:“我?”
“對!”
柳爽心中不悅:“好的。”
龍海升對柳爽的回答很不滿意:“還有呢?”
柳爽趕忙補兩個字:“主人。”
“嗯!”龍海升高興了。
玫瑰一陣執拗:“我不去你的浴室洗澡!我回長樂坊洗!”
陳三爺趕忙把她薅在身邊,貼近耳根說:“長樂坊不在了!聽龍三哥的話,快去!”
玫瑰一愣,長樂坊不在了?茲事體大,不敢再刺激龍海升了,乖乖跟著柳爽上樓了。
陳三爺看了看窗外,一道晨光射入,道:“三哥,天亮了,您不去長樂坊看一眼嗎?”
龍海升冷笑:“現在肯定滿大街都是記者,自找難堪嗎?燒就燒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隻是有一點,我要不把蕉老二的腦袋打到褲襠裡,算我白活!我殺他全家!祖墳也給他刨了!”
陳三爺想了想:“這把火,不一定是蕉老二放的!蕉老二辦事,沒這麼糙,如果是他,我和四姨太跑不出來,即便跑出來,他也會補刀!”
“都一樣!甭管是蕉老二,還是青洪幫,還是其他蛤蜊子、琉璃球,我一個個算賬!”
“三哥,鬥爭的訣竅是合縱連橫,把敵人的勢力弄得越小越好,把自己的人脈弄得越多越好,你四麵出擊,跟這麼多人對著乾,恐怕……”
龍海升詭詐地瞥了陳三爺一眼,突然放聲大笑。
陳三爺莫名其妙:“可笑嗎?”
“話不可笑,人可笑!”
“可笑的點,在哪兒呢?”
“陳三啊,蕉老二都要把你趕儘殺絕了,你還念著沈心茹呢?你剛才那些話,不就是怕我對沈心茹下手嗎?”
陳三爺正色道:“禍不及妻兒啊,這是規矩!”
龍海升一瞪眼:“可我大哥二哥死了!誰講規矩,讓他去跟我大哥二哥講!”
陳三爺心道:你大哥二哥是罪有應得,活基巴該!但這話絕對不能說出口,忙說:“大哥二哥,是道上的英雄,沈心茹不一樣,就是個教書先生,女流之輩,三哥何必這麼在意?”
“一命抵一命!她骨子裡流淌著蕉老二的血,就得承擔這份血仇!”
龍海升越說越氣,忽地一指陳三爺的鼻子:“上次如果不是你私自放了沈心茹,咱倆也不會翻臉,老華爺也不會來天津衛偷雞,我的賭場也不會被燒!這一連串的事兒全他媽是你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