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裕昌飯店已經亂套了。
誰也想不到暖壺會爆炸啊。
所有人都湧出來,慌忙逃命。
飯店門口負責安保的警察吹響了警哨:嘟——嘟——嘟——嘟——
一條街的警察都跑了過來,幾十號人衝進了大廳。
陳三爺快速跑到後院,翻牆而逃。
跑得掉嗎?
蕉爺身邊的十二護法是鬨著玩的嗎?
剛才陳三爺將沈心茹拉入後台時,蕉老二就對一個綽號叫“草上飛”的功夫高手示意,讓他跟過去。
“草上飛”點頭稱諾,快步進入後台。
剛來到後台走廊,前廳就爆炸了。
彆人都慌亂四竄,他非常冷靜,順著走廊追了出去。
陳三爺在後院翻越牆頭時,他看到了陳三爺的背影。
據說“草上飛”出身中原“燕子門”,輕功非凡,縱身一躍,狸貓上樹,一搭手,兩腳連提,“嗖”地翻過高牆。
但他肯定飛不起來,飛起來的那是孫悟空,所謂的輕功,就是比普通人跑得快,上樹爬牆麻利而已。
民國時期有很多“草上飛”,就像有二十多個“燕子李三”一樣,很多人都喜歡給自己弄個草莽氣息濃厚的頭銜,究竟哪個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陳三爺在街上撒丫子飛奔,“草上飛”緊追不舍。
外圍的警力,這時候也緩過神來了,跟隨“草上飛”一同追過去。
四十多人一起追擊陳三爺。
陳三爺插翅難逃。
但他不能停下,事情到這一步,還在他的計劃之內。
千萬不能被抓住,被抓住,一切都打水漂了!
他玩了命地跑,提前踩過點,知道路怎麼走,忽而一轉身,鑽入一個菜市場。
裡麵熙熙攘攘,陳三爺縱身越過一個肉攤,又快步衝刺,越過一個炸油餅的攤位。
忽而又閃身鑽入一個布匹行。
撥開人群,直奔二樓,從二樓窗子裡跳下去。
又回到街道上,再次往東跑。
雙耳掛風,腳步不停,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那些警察都是酒囊飯袋,幾個來回,全都氣喘籲籲了,一副要死的樣子。
陳三爺望著遠遠甩在背後的警察隊伍,微微一笑,拐入一個巷子。
剛進入巷子,就發現巷子儘頭走過來一個人:草上飛。
攔住了去路。不僅步伐快,還提前預判了陳三爺的路徑。
陳三爺一看此人的眼睛,就知道是個高手。
目光犀利,一股殺氣直射。
陳三爺毫無懼色,微微一笑:“既然躲不掉,就實打實地乾一架!”
說著掰了掰手指,晃了晃脖子,骨骼一陣咯咯脆響。
而後又彎下腰,腦袋貼近大腿,前臂夠地,做出熱身的動作。
一番抻拉,準備戰鬥。
“草上飛”冷冷一笑,一言不發,也晃了晃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
陳三爺熱身完畢,一指他的身後:“你們是一起上啊,還是咱倆單挑啊?”
“草上飛”很納悶兒,我沒帶人啊,不由地回頭一望。
陳三爺扭頭就跑!
一溜煙從從巷子裡跑了出來。
他可不想跟對方拚拳腳,業餘對專業,以卵擊石。
“草上飛”氣壞了,什麼玩意啊,又是熱身,又壓腿的,跑了?
“草上飛”火冒三丈,急速從巷子裡追出來,剛一露頭,陳三爺一磚頭投過來,正砸在“草上飛”太陽穴上!
原來剛才陳三爺熱身時,故意彎腰,趁機將一塊磚頭藏在了袖子裡。
這一下砸得特狠,“草上飛”被砸懵了,眼前都出現重影了,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哪飛來的磚頭。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下來,才發現陳三爺在幾十米外飛奔。
他踉踉蹌蹌追過去。
此刻警察們也紛紛趕到,又和“草上飛”彙聚一起,直追陳三爺。
陳三爺拚儘全力,卻也快跑不動了。
這些日子沒吃好,也沒喝好,更沒睡好,體力嚴重透支。
而“草上飛”慢慢回血了,血條爆滿,清醒了,足下生風,離陳三爺越來越近。
但他同時也在流血,太陽穴上被砸了大口子,鮮血滴滴答答,鬢角都被血水染透了。
他今天如果抓到陳三爺,一定會把陳三爺的胳膊和腿都掰斷了。
陳三爺用儘全力跑著,大口喘氣,速度卻越來越慢。
快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