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心茹來到長樂坊,員工們都在摸魚,賭場又打烊了,沒事乾。
見沈心茹來了,紛紛起身:“沈小姐!”
沈心茹滿麵春風:“今日開張營業!”
“啊?”所有人驚愕。
開張就意味著輸錢,王道成肯定馬上登門,誰能迎戰王道成呢?
難道沈心茹從彆處搬來救兵了?
看看沈心茹背後,也沒人跟來啊。
肥牛疑惑地看著沈心茹:“沈小姐,三思啊,恕我直言,場子裡,沒有人是王道成的對手。”
沈心茹微微一笑:“王道成如果登門,我和他賭!”
“你?”肥牛以為聽錯了。
柔柔和甜甜也投來詫異的目光。
所有荷官一臉錯愕。
從沒聽說沈心茹會賭錢啊?她隻是個教師啊。
甜甜走過來,道:“沈小姐,這可不是鬨著玩的,您還是……還是……慎重!”
沈心茹嗬嗬一笑:“放心吧!”
能放心嗎?!這不胡鬨嘛!
說句不好聽的,沈心茹連洗牌都不會,給她一副撲克,她能洗到天上過去,普通人根本把控不了洗牌的節奏,劈裡啪啦掉一地。
賭技,不是一時一晌的功夫,那是經年日久的千錘百煉。
隔行如隔山,沈心茹和賭博就不沾邊!
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寫個字,畫個畫,還行,顏筋柳骨,錚錚有力,談談詩詞歌賦,西洋文學,大仲馬、小仲馬、三個火槍手,這種東西,她是內行。
賭牌?
可彆逗了!
這就好比讓一個三歲小孩,去解釋牛頓的三大力學定律,去闡釋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去組裝瓦特的改良蒸汽機。
所有人都認為沈心茹失心瘋了,肯定是急得,頭腦發熱,忘乎所以了。
沈心茹咯咯一笑,霽雲初開:“我意已決,隻管開門迎客!”
眾人再想勸解,沈心茹臉一沉:“休再多言!”
大家隻好散去,各司其職,把賭場大門打開,張貼告示:今日營業!
這一招,不僅驚呆了自己人,也驚呆了王道成和胡八爺。
王道成和胡八爺做夢也想不到,剛隔了一天,三大賭場就重新開張了。
他們還沉浸在上次贏的100萬的喜悅之中呢。
正在密謀下一次行動,他們認為,短時期內,沈心茹和蕉老二肯定不敢開門營業了,如果開張,一定是聘請了高人來坐莊,否則,三大賭場裡再也沒有人敢應戰。
王道成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八爺放心,隻要陳三不來,任何人我都不怕!來一個,我滅一個!”
胡八爺高興地點點頭:“道成老弟,辛苦了,不過,也不用過度擔心,我們有內線嘛!”他是指“百步穿楊”吳玄通和“鐵猴子”盧飛。
就是這兩個狗日的透露的賭場的機密,把各種賭具上做焊的貓膩都說了,而且還把賭場裡的牌掉包了,險些害死柔柔。
兩軍交戰,最怕內鬼。
在陳三爺回複沈心茹的電報中,指出:“百步穿楊”吳玄通和“鐵猴子”盧飛很可能是內鬼,但也不要輕下結論,免得誤傷,一定要坐實之後,再把他們揪出來。
千裡遙控,妻子登台,夫唱婦隨,演繹一場賭壇精彩。
胡八爺這個老色皮,已經開始幻想霸占沈心茹身子的場景了,他在背後合縱連橫,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終極目的,就是乾翻蕉老二和陳三,把他窺探了十五年的沈心茹,摟入懷中,騎在胯下。
這個老變態,從沈心茹13歲時,就垂涎三尺,邪惡的念頭一直深埋心底,現在全然爆發了。
他的設想是,讓王道成贏光三大賭場的所有家底,最好是把蕉老二的棺材本都贏過來,有了錢,他就可以打點一切,政界、軍方、黑道,錢最管用。
當蕉老二的經濟基礎不在了,政治人脈就會轟然崩塌。
到那時,蕉家就剩了個空殼子,捏死蕉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蕉爺一旦失勢,獵捕沈心茹,就像獵捕當初的柳爽一樣,手到擒來。
高層怎麼處理蕉爺,那是高層的事,但沈心茹,他是要定了,惦記了十五年,他死前,得把這口嫩肉,叼在嘴裡。
蠶食其經濟,瓦解其人脈,離間其關係,禍亂其妻女,一直江湖黑心賊的陰險招數。
隻是有一點,讓胡八爺不安,就是那夜綁架沈心茹時,究竟是誰救了沈心茹。
他派人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一絲一毫的線索。
畢竟中原第一殺手,做事乾淨利索,不留痕跡。
真的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現在,三大賭場突然開門營業,讓胡八爺和王道成震驚不已,他們希望三大賭場開門,隻有開門,才能進去賭,才能吸乾賭場的血,但這次開門開得太早了,出乎意料,難道真有高人幫忙?
情急之下,兩人一合計:乾脆,直接登門拜訪,看看哪路高人來給沈心茹站台了!
當天上午,王道成就來到了長樂坊。
長樂坊的服務員一看到王道成這張臉,都怕了,彎頭尖叫:“王道成來了!”
眾人趕忙聚過來,眼睛死死盯著王道成。
彎頭直接奔上二樓,告知沈心茹,邊跑邊驚恐地喊:“沈小姐!王道成來!王道成來了!”
沈心茹猛地把門打開,大聲喝道:“來就來了唄!大呼小叫的,見鬼了?!”
“王道成來了。”彎頭支支吾吾地說。
“彎頭,我不聾,我聽到了,昂?”沈心茹安慰彎頭。
在彎頭的陪同下,沈心茹款步下樓,表情泰然,一臉輕鬆。
所有荷官和服務員都不知道沈心茹是如何做到這番“臨泰山崩而不懼”的神色的。
這必然是陳三爺附體了,隻有陳三爺才有這番氣定神閒的風韻。
“難道陳三爺是孫悟空,會分身術?”一個小荷官喃喃自語。
“你有病啊?”甜甜白了他一眼,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