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大賽終於開啟了,參賽人數已超過200人,比前幾天,整整翻了一倍,天南海北,有名的沒名的,都來了。
誘惑太大,都想撈一碗羹。
這就是賭徒的宿命和固執,明明知道是圈套,甘願飛蛾撲火,哪怕烈火焚身,也願意試一試。
開賽當天,所有人都聚集在“外灘九號”大廳裡,熙熙攘攘。
光介紹參賽人員,就介紹了兩個時辰。
長長的名單是由陳三爺的愛妾、聰明睿智的冰美人——藍月宣讀。
藍月的癡情和任性,隻在陳三爺麵前,出了房門,來到工作場所,藍月立馬端起美女荷官的範兒。
黑色西褲,黑色皮鞋,潔白襯衫,銀灰色馬甲,烏發後盤,一臉冷峻,乾淨利落。
站在臨時搭建的台子上,手握名單,對著擴音器,逐一宣讀參賽人員的信息。
台下眾人交頭接耳:“這人是誰啊?”
“外灘九號的首席荷官,上海灘一級精算師。”
“哦,還怪漂亮的!”
“那是!外灘九號的排麵!”
“聲音也好聽,聽說陳老三就是和她結婚了?”
“嗯嗯!陳老三豔福不淺!”
“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得到!”一個聲音從眾人背後傳來。
眾人回頭一望,一個黢黑的漢子,個頭不高,約莫40來歲,趴趴鼻子,正是來自廣東江門,自稱“賭王之王”的杜大海。
“敢問閣下是哪根兒蔥?”三秦賭霸苗海川問。
“賭王之王——杜大海!”杜大海霸氣說道。
“沒聽說過!”苗海川故作不知。
杜大海冷冷一笑:“無所謂了,你們終歸都是手下敗將,知與不知,又有何妨?!”
苗海川哼哼一笑:“聽沒聽過‘三秦賭霸’的威名?”
杜大海笑道:“當然!就是賭輸了就賴賬,綁架彆人妻兒老小的土匪!”
苗海川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攮死你?”
“肅靜!肅靜!”阿傑在藍月身後大喊,“各位朋友,名單還未宣布完畢,請各位保持安靜!”
杜大海和苗海川相互瞥了一眼,不再作聲。
所有參賽人員,當聽到藍月介紹到自己名號的時候,都需要上台,亮個相,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
整個亮相過程,熱鬨拖遝,賭徒們終於相互見到了傳說中的高人。
之前賭徒聚餐時,也有所碰麵,但不正式,更不如今天人多。
所謂高人,隻存在於傳說中,一旦真見了麵,會略顯失望,那些以訛傳訛的三頭六臂、神通廣大,不過是人雲亦雲,任何高人也是兩腳直立的動物,也是兩隻耳朵、兩隻眼,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
但有這麼幾號人物,上台亮相時,的的確確與眾不同,給現場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其一,就是“塞上賭後”雲步嬋。
當藍月念到雲步嬋的名字時,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台上,雲步嬋在眾人注視之下,款步上台,一身蒙古族服飾,英姿颯爽。
馬背上長大的姑娘,舉止投足,豪邁利落,環視眾人,一抱拳,算是給江湖中人行禮了。
目光犀利,灑脫回座。
人們竊竊私語:“雲步嬋,果真巾幗英雄,誰言女子不如男,夜夜龍泉壁上鳴!”
“此言甚是!擱在古代,這就是花木蘭!”
“擱在現在,她也不簡單啊!看那眼神,看那風姿,活脫一個女霸王!這女子,野性十足!”
杜大海又在人群中說了一句:“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苗海川諷刺道:“你是來找老婆的,還是來賭牌的?想女人想瘋了吧?誰你都想要,你有那個本事嗎?”
杜大海微微一笑:“我是賭王之王,王的女人,自然是隊隊排成行,我,就是王!”
苗海川嗬嗬一笑:“你就是王八!”
杜大海眼睛一瞪:“我不與你聒噪,咱們賭局上見!”
兩人正小聲互罵著,陳三爺卻在第一排座位起身,徑直來到後排,此刻雲步嬋已從台上走下來,陳三爺趕忙跟上去。
陳三爺一直想和雲步嬋取得聯係,但雲步嬋就是不露麵,上次麗都大酒店宴請眾賭徒,雲步嬋接到了請帖,但未赴宴。
陳三爺還納悶兒呢:這姐姐為什麼躲著我呢?難道真的是公私分明、毫不留情,要與我決一死戰?
“雲姐?”陳三爺在雲步嬋背後輕聲打招呼。
雲步嬋一轉頭,冷冷一笑:“陳三爺,恭喜了!”
陳三爺一愣:“恭喜什麼?”
“新婚之喜!”
陳三爺臉一紅:“同喜,同喜。”
“我有什麼喜?我又沒結婚!”雲步嬋冷言相譏。
陳三爺被噎得夠嗆,趕忙轉移話題:“前幾日,我在麗都大酒店設宴,雲姐為什麼沒參加?小弟一直恭候,未見姐姐身影!”
雲步嬋一笑:“身上來事了,不舒服。”
陳三爺又被噎了一次,什麼意思啊,對我有意見是吧?我沒得罪你吧?
遂尷尬笑道:“雲姐幽默。”
雲步嬋臉一沉:“我哪有閒心跟你逗樂子?”
陳三爺感覺心口就像堵了一塊石頭,交流十分不暢,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雲步嬋冷冷一笑:“陳三啊……”
這種場合,也就雲步嬋敢直呼其名,皮爺為了維護現場麵子都得管陳三爺叫“陳先生”。
陳三爺也不生氣:“哎,雲姐,您說!”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擊敗白小浪也就是兩個月前的事吧?”
“雲姐記得準,當初多虧雲姐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