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爺赫然下令:“禿鷹,你帶二十人,先去丁字沽,掏了胡老八的老窩!見人殺人,見狗殺狗,沒有活物,把房子燒了!”
禿鷹領命:“是!”
蕉爺又道:“灰狼,你帶十個人,拿上重武器,埋伏在丁字沽外圍的水蕩子裡,謹防蔡貓、孫老二摻和!”
灰狼領命:“是!”
“切記,敵不動,我不動,但凡看到胡老八或蔡貓的人,跟上!明白?”
“懂!蕉爺放心!”灰狼回答。
蕉爺一轉頭:“阿毛!帶二十人,去洋場商街,把胡老八名下的鋪子全給我砸了!”
“是!”
三人領命而去。
蕉爺看了看啞巴:“啞巴,三大賭場的人都編織好了嗎?”
啞巴回答:“蕉爺放心,一切安排就緒!”
“小姐那邊呢?”
“小姐那邊放的人最多,肥牛親自帶隊,布置了50人,都發了槍!賭場的人,和小姐關係最近,柔柔、甜甜寸步不離!”
蕉爺扭頭看了看師爺孔麒麟:“碼頭那邊安排好了?”
孔麒麟回複:“鐵板一塊,滴水不漏!”
蕉爺想了想:“師爺,你去小姐那邊,我擔心肥牛鎮不住場子!”
孔麒麟道:“明白!隻是……”
“隻是什麼?”蕉爺一愣。
“隻是……蕉爺,您把人都分下去了,蕉府就空了,就怕胡老八調虎離山,他萬一搞突襲……”孔麒麟憂心忡忡地說。
蕉爺冷冷一笑:“他要真敢來,我反而高興!就怕他沒那個膽兒!”
啞巴目光犀利,拍了拍腰間的槍:“師爺放心,有我在,蕉爺必安然無恙!”
孔麒麟點點頭,帶著些許疑惑,轉身離去。
亥時許,大戰拉開序幕。
丁字沽火光衝天,禿鷹衝入胡八爺府邸,見人殺人,見雞殺雞,見狗殺狗,殺了三五個傭人,始終沒見胡八爺身影。
又按照蕉爺事先給的地址,竄入丁字沽18號院、水錐路32號院,這都是胡老八的宅子,又是一通殺人放火。
三處大宅,寬檁實木,木頭是真好,燒了三個時辰,天都快亮了,火勢仍然不減。
灰狼帶著人,在外圍警覺地埋伏著,隻要有胡老八和蔡貓的人躥出來,先擊傷,抓活的。
洋場商街,也是濃煙滾滾,阿毛腰間配槍,手持汽油桶,手下兄弟拎著斧頭、鐵棍、砍刀,將所有胡老八的鋪麵全部撬開,衝進去砸了稀巴爛,汽油澆在貨物上,一把火,全部點燃。
看鋪的夥計,一個不留,全部殺死。
一夜之間,整個天津衛沸騰了。
沈心茹在自己的小院中,焦灼不定,幾次想衝出去麵見自己的父親,被師爺、肥牛、柔柔、甜甜死死拉住:“小姐!不可!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了!”
沈心茹傷心欲絕:“我爹這樣做,是同歸於儘!他這是拿自己當誘餌,引胡老八出來!”
孔麒麟黯然說道:“小姐,老爺自有安排。”
沈心茹悲憤交加:“有什麼安排?!所有人都調出去了!隻有他和啞巴在家,他一定是在家裡埋置了大量雷管!他要最後一搏!師爺,你心裡比我清楚!”
所有在場人員聽罷,黯然神傷,沈心茹一語道破天機,蕉爺就是以自己做誘餌,要引胡八爺上鉤。
果然,淩晨時分,蕉府外圍有動靜了。
烏壓壓一群黑衣人掩殺過來,一眼望不到邊,足足上百人,趁著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逼近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