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生氣了,胸脹得更厲害。
乳腺滋滋疼,跟針紮一樣。
但柳爽知道陳三爺是有備而來,此時不是翻臉的是時候,用儘全力,強壓怒火,化作笑顏,道“三爺,這些事,都可以商量。”
陳三爺冷冷一笑“不是商量,是通知。你照辦就行!”
柳爽臉一沉,麵現慍怒。
蛇哥勃然大怒,他想在自己女人麵前顯擺一下,啪地一拍桌子“陳三,給你臉了是吧?”
這一嗓子,陳三爺還沒表態,森哥、緊湊哥、馬夫哥不樂意了,眼珠子立馬紅了,怒視蛇哥,一同奔過來。
蛇哥這才發現,剛才自己衝動了,陳三背後的這些人都凶神惡煞,全是狠角色。
森哥,像一片森林,蓬頭垢麵大胡子,遮天蔽日奔過來,人未至,氣已到,一股熱帶雨林的味道撲麵而來。
緊湊哥,五官聚集在一起,眼耳鼻舌嘴,在巴掌大的地方紮堆,集中又糾結,陰狠又刻薄,目光所至,寒意頓生。
馬夫哥,如馬奔騰,仰天長嘯,腦袋橫向至少二十公分,厚重如城牆,必是一匹棗紅大馬轉世。
蛇哥作為這個屋子裡唯一的冷血動物,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眼看雙方就要上手,打起來了,陳三爺一揮手“停!”
森哥立馬駐足,雨林不再移動。
緊湊哥也停下腳步,五官慢慢舒展。
馬夫哥收了怒氣,恢複平靜。
柳爽身後的小弟們,如豆圈兒、炸糕之流,大氣不敢喘。
陳三爺看了看柳爽,又看了看蛇哥,冷冷說道“這種言辭,僅限一次,下一次,白腚,我要你的命!”
“你……”蛇哥眼珠通紅,惡狠狠地看著陳三爺。
柳爽的心怦怦直跳,思忖片刻,道“這是蕉爺的意思嗎?”
陳三爺冷冷一笑,目光陰鷙“這是陳三爺的意思。”
“那蕉爺的意思呢?”
“蕉爺沒意思。以後天津衛,都是陳三爺的意思。”陳三爺冷冷地說。
柳爽全明白了翁婿再無嫌隙,蕉二和陳三合二為一了。
3+25。
5為地數,所謂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
正是九宮圖。
而五,則居中,坐北朝南,擁抱天下。
陳三爺這是要做土皇帝了。
柳爽現在不敢跟陳三爺硬杠,儘量不撕破臉,但陳三爺提的條件太苛刻了,這等於是把柳爽收編了。
而且不需花一分錢,直接拿來。
柳爽眉頭緊皺,胸部再次隱隱作痛,乳腺扭曲纏繞。
突然,柳爽轉怒為笑,明眸一瞥“三爺,本是一家人,您卻說出了兩家話,見外了,自從八爺倒台,天津衛就是您和蕉爺說了算了,我一薄命女子,當初被人踢來踢去,也是身不由己,如今恢複了自由身,也是三爺恩賜。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所有東西都是您的,您全拿去!”
陳三爺一愣。
柳爽眨眨眼,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什麼四六分成啊,您全拿,拿十成!什麼家業對半分,都是您的,我一分不要!至於八爺的人脈、關係網,我悉數交予您,以後啊,我就可以退出江湖了。我啊,累了,我是個學生,師範畢業之後,還有進修的打算,這幾天我就買車票,去北平,我想去輔仁大學裡繼續讀書!”
陳三爺心下一驚壞了,逼得太緊了,柳爽如果撂挑子,這個事還真不好辦。
天津衛不能一家獨大,現在需要柳爽撐起胡老八的門麵。
否則,就會樹大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