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好,女兒貼心。”
對方年紀不小,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說著女兒好,可是眉宇間,卻有點酸。
很多企業家都被工作捆住了身心,想要和家人團聚的日子真不多。
任總隨即對身後的保鏢豪爽的笑道:“你們不用疑神疑鬼的,總擔心我的安全,沒必要。這位朋友不簡單,不會給你們的工作添麻煩的。”
說完,他身後的保鏢無奈的對我笑了笑。
不僅僅是他,我身邊的保鏢也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富豪並不是對任何人不設防,也不是對任何人防備。
萍水相逢而已,哪有什麼互相敵視,互相攻訐的道理?
“你們都去車邊上,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我對黑子等人說道:“還有記得小姐玩累了,帶到車上去休息。”
“你們也走,都走。”
“不介意和我這個老頭子喝一杯吧?”
不同於其他富豪,有些富豪非常低調,低調到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任總就是這麼一位,一來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其次就是言多必失,誇誇其談之輩,總會有一天因為自己的胡說八道,而陷入窘迫的境地。
“老爺子,我晚上要帶女兒,就淺嘗一杯如何?”
“你這人沒勁,年輕人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是早晨的太陽,是應該光芒萬丈的青春。怎麼可以如此謹小慎微,深怕人算計?放心吧,你我能在茫茫草原上相遇,本來就是緣分。”
任總的熱情讓我非常不解。
仿佛他認識我?
當內心有這麼個想法時候,我內心頓時警覺,臉上笑容雖沒有變,但是眼神卻多了絲警惕的味道。
我似乎認定了對方認識我的事實。
可我又很納悶,我怎麼會讓對方重視的呢?
這不合乎常理。
陳峰雖說是個二代,但身上的光環幾乎沒有,二代的光一點都沾不上。
陳峰的二代光環,隻有在京城教育圈,還是中小學教育圈中有點威懾力,去了其他地方,誰認識劉穎這位都快要退休的老太太?
哪怕是生意做的還可以,但陳峰的生意和任總?
算了,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彆。
哪怕是現在的我,手握巨額資金,也無法和對方相比,甚至連平等的合作都做不到,憑什麼讓對方重視自己?
處處透著古怪的見麵,讓我們彼此都有點放不開手腳。
任總笑的很尷尬,他以為自己的心思被我看穿了;我笑的很敷衍,因為我不明白,我身上有什麼他看重的地方。
兩人都在試探,兩人都在偽裝。
最後實在裝不下去了,任總破防了,也得虧是他喝酒喝多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沉不住氣:
“小陳呐,我們公司有個手機項目,和你們公司關係挺緊密的,可是你們不地道啊!
一轉眼自己也造手機了,說實在的,杜瑉這個人能力是有的,我希望你能讓他來我們公司給我們上上課。”
“任總,你過獎了,我們不過是小公司,比不得華為家大業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過是小打小鬨,比技術,不如華為的深耕細作;比品控,不如華為的精益求精;比人才儲備,更不如華為的實力雄厚。
如今看似花團錦簇,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該學習的是我們,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帶領我公司的團隊,來華為學習大企業的管理藝術。”
被人誇獎,我自然很高興,尤其是任總這樣的業內大佬。
前世,見多了這位老人睿智的目光,卓越的口才。
尤其是他真誠的誇獎漂亮國的技術,管理,仿佛漂亮國的一切,都是他的信仰,然後在轉身之後,往漂亮國的心口插刀子。
這位擅使‘糖衣炮彈’,且功力爐火純青。
這位也是當時華夏,唯一一個吹捧漂亮國,將漂亮國吹捧到天上,卻還不會引起國人反感的企業家了。
如果他老人家對我直麵批評,或者語氣不善,我並不會生氣。
可要是他吹捧我,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地方值得他老人家吹捧的地方。
不會是‘口蜜腹劍’,看上點什麼了。
糖衣炮彈,一定是糖衣炮彈。
我這才記起,杜瑉之前說過要建手機生產線。
這種方案我一般不會參與,畢竟製造業是我的知識盲區,我哪怕現學,也趕不上。
但我又對杜瑉的能力很期待,想看看沒有限製他發揮空間的前提下,他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當初在電話裡,我就同意了杜瑉的建議。
撥款的時候,米娜還向我告狀。
杜瑉的權力太大,要是繼續下去,會失控。
我也知道給他的權利太大,但眼下是發展,不是限製。
隻有達到了一定的規模之後,才是捆綁住對方手腳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