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莉曾經也是舞蹈演員,當初她還在舞台上的時候,社會風氣比較淳樸,沒有如今社會的複雜。
但是漂亮女孩身邊永遠不會缺少彆有用心的追求者,對於舞蹈演員來說,更是如此。
她不是沒有見到過,那些偽裝成深情的男人,殷切的將自己兜裡僅有的鋼鏰,換成各種能討女孩子歡心的禮物,也見過高門子弟的豪擲千金。
可這些人拋開猛烈的追求之外,不就是見女孩漂亮,想要一親芳澤嗎?
拋開這個原因,還有什麼?
在聽出我說話聲音的那一刻,劉曉莉就認定了我和當初在文工團蹲守的男人沒啥區彆,不過聽了幾句我和老邢的談話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她對我的印象挺好,不希望我變成那些曾經被她厭惡的人。
原來是被朋友硬拉來的,這就不能算是我的錯了。
天地良心,劉曉莉真的沒想過要偷聽我和老邢的對話。
可這不就是趕上了嗎?
女兒最近要學習舞台表演方麵的舞蹈,正需要人排練。
她本來就是舞蹈大家,可惜早不在舞台表演。
再說,她的專業方向是民族舞,而女兒學習舞蹈的目的,不是為了成為舞蹈家,而是應付明星在舞台上的表演。
這是不一樣的,對於眼下的表演型勁舞,劉曉莉是完全沒有太多的建議。
一方麵,她專業上的經驗無法幫助女兒。
另外一方麵,時代不同了,哪怕她懂得一點歌星在舞台上的表演套路,也是過時的東西,無法幫到女兒。無奈之下,隻能來舞蹈學院,找年輕的學生或者老師谘詢。
看排練,不過是趕上了而已。
沒想到還碰到了我這個鄰居。
對我這個鄰居,劉曉莉的印象一直很好,主要是女兒討喜,陳牧童比她親女兒會說話,會討人歡心,每每都能說到她的心坎裡。
連帶著對我的感觀也很不錯,離婚了,帶著孩子的男人,肯定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可這次,她遲疑了。
倒不是怕我生出什麼壞心思,而是她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我費心思想要的東西。
要說美色,我不缺,這一點劉曉莉心知肚明。
要說權利,她雖然不清楚我的真正身份,但是陳牧童考試沒考好,校長當天被拉去家裡挨罵……這能是普通家庭嗎?
至於說錢……我就更不缺了。
麵對這樣的鄰居,相處起來才是最輕鬆的。
至於女兒,已經二十歲了,成名也有兩三年了,如今的生活和幾年前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女兒光長個,就是不長心眼,二十歲的大人,竟然比八歲的陳牧童的心眼都要少,這就很煩人了。
一方麵是欣喜,女兒長大了,對自己的依賴依舊不減當初小時候。
說明感情真的很好。
另一方麵,女兒已經成年了,可要是脫離自己,她根本就無法麵對這個社會的險惡。
這是她最為擔憂的地方。
劉曉莉屏氣凝神,偷偷的想要聽我和老邢的談話,倒不是有彆的心思,而是她想知道些在我們眼裡,演員和明星,是否真的會被看輕。
哪怕很多演員和明星口口聲聲說不在意彆人對她們的看法,可內心深處,何嘗不是敏感而多疑?
反倒是老邢這家夥,在座位上扭動了幾下,他這個身高,坐中間排絕對是受罪,隻能坐在劇場觀眾席的第一排。
即便是這樣,屁股卡在座位扶手中的憋屈,也讓他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扭動了幾下,就像是狗熊靠在大樹上撓癢癢似的笨拙滑稽,他卻恍然不得而知。
興趣盎然的追問:“追女孩不就是我砸錢,人家投懷送抱嗎?你說的舞蹈團,這不是扯嗎?這得花多少錢,追十個八個都夠的錢,用在一個女人身上,這不是傻帽嗎?”
“你懂個屁!”
在老邢發飆之前,我侃侃而談起來:“我問你,一個舞蹈團得有多少演員?”
“幾十個吧?”
“要是這些都是你的情人呢?”
“嘶——”
老邢眨巴了一陣他偽裝成無辜的大眼珠子,低聲道:“太放縱了,不過我很喜歡。陳峰,你說說該怎麼操作。”
“八佾舞於庭,士可忍孰不可忍。”
“彆拽文。”
“很簡單的模式,八佾是君王該享受的待遇,八八六十四個舞者,這等禮儀咱享受不了。彆說君王了,就是諸侯的六佾,公卿的四佾,對你來說人數也太多了,大夫享受的二佾就恰恰適合。一佾,就是一行八個舞者,二佾就是十六個。”
“我就說個大概,你按照民間組織報備文化部門不難吧?”
“不難。”
“然後創辦個舞蹈團體,名字高大上一點,冠以國際為標題,傳承文化為己任,是不是聽上去就不像是草台班子了?”
“老陳呐!在古代,你指定是個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