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春感覺被侮辱了似的,從座位上騰地一下跳起來,這讓會場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什麼情況!”
“杜總這樣的好脾氣,都讓韓總給惹毛了?”
“你們關注的視線是不是出了問題,彆說杜總和韓總,你們難道沒發現‘走正道’這狗東西剛才喊了杜總,老杜嗎?”
“唉,對啊!這狗東西怎麼敢?”
老鬼雖說在工廠裡風評很差,尤其是這家夥乾了幾乎所有男同胞都相乾的事,卻連一丁點處罰都沒有,這讓人在背地裡恨得牙癢癢的同時,也無可奈何。
這老東西背後有人,誰也動不了他。
而背後這個人無疑是先鋒製造工廠的靈魂,杜瑉。
至於杜瑉為什麼包庇老鬼這麼個風評很差,還有股子江湖習性的人,多半以為是需要對付廠門口經常來鬨事的小混混。
之前杜瑉也是這麼想的,後來……
他哪裡想得到老鬼竟然是我的人,明明是辦個工廠而已,怎麼連臥底都派出來了,不要這麼誇張好吧好?
杜瑉不敢對我有所不滿,還以為二代們都這麼乾。
同時他內心之中對我也充滿了羞愧,事沒辦好,讓我這個大老板最後給他兜底,確實說不過去。
畢竟,我打了幾個電話就能聯係到平日裡看新聞才能看到的領導,杜瑉在我麵前實在沒有多少底氣,更何況,是他這邊的人不爭氣,怨不得彆人。
“出事了!你們看,樓下是不是來了很多警察!”
“好家夥,十多輛警車,不會是分局的人都全出動了吧!”
會議室在行政樓的二樓,樓下有點風吹草動,很容易被人發現。
一時間,開會的人也沒了心思,心裡沒鬼的想著那個家夥要倒黴,或者是工廠要麵臨大檢查。可細想也不太可能,幾天前就有領導來視察過,這才多久,警察就這麼不給麵子,這不是把領導的臉丟地上踩嗎?
那可不是什麼小領導,到時候,真鬨上去,局長都扛不下來。
會議室裡,心中有鬼的就一下子從亂糟糟的交頭接耳,變得安靜了許多。
尤其是韓立春看向杜瑉的眼神,多了一絲警惕和懷疑。
“老杜,什麼情況?”
結合之前老鬼的闖入,韓立春篤定杜瑉肯定知道些什麼,可是之前一句話都沒和他通氣,這就讓他心裡不免打起鼓來。
“老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從內心深處,杜瑉還是希望韓立春主動將事情認下來,這樣對他也好,對他的家庭也罷,都會損失小很多,即便最後關進去,也能早點出來。
可韓立春麵對杜瑉幾乎暗示的眼神,故意躲閃了起來。
掩飾道:“沒有,沒有什麼可說的!我能有什麼事?”
這一刻,杜瑉內心深深的歎了口氣,之前他剛到工廠,就給錢維峻通過氣,對方本就是大老板的人,從錢維峻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可大可小,可現在已經捅到我跟前了,必須要嚴肅處理。
之前杜瑉拿不定主意,因為人數太多,很容易被定性為團夥。
任何違法事件,如果被定義為團夥,所有的人幾乎都會被嚴懲,尤其是作為主犯的成員,更是會嚴厲處理。
公司也不能離開這麼多人。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縮的可能,杜瑉也不做婦人之仁。
他之所以之前有過希望韓立春主動承認,主要是他們不是什麼生死仇人,更沒有往日的過節,反而有著多年的朋友之情,於情於理都不希望韓立春最後鋃鐺入獄。
可架不住,他這個老朋友油鹽不進,決定死扛到底。
說來這也是人之常情,死扛或許能糊弄過去,真要是認下來了罪責,開除是肯定的,賠款也是肯定的,這還不算,還可能要吃官司。
好在經濟犯罪一般都不會判太重,算是給了這些人一個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