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的副駕駛上,放著一本上鎖的日記本。
記載著王琳曾經校園時代內心所有的秘密。
而這些秘密,大部分都和一個人有關。
陳峰。
初戀的記憶刻骨銘心,怎麼可能忘記?
那些記憶是那麼的純潔乾淨,在心底,放在最聖潔的地方,在當初,她也好,陳峰也罷,都在心裡承諾著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誓言,可是時間磨滅了當初的激情,回頭看來,她卻已經醜陋到麵目全非。
甚至她捫心自問,如果陳峰知道他們的婚姻是這麼個結局,恐怕早就後悔和她結婚了。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甚至連累了父母。
在王琳最重要的人中間,唯一還不知道她不為人知的醜陋一麵的是女兒陳牧童。
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早熟,離婚的時候,女兒陳牧童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這也是陳峰把女兒從學校裡接出來,給辦理了休學的原因。
之後的一些事,恐怕連女兒在心裡都對她這個母親產生了懷疑。
作為一個母親,如果被女兒都鄙夷的話,那麼無疑是對她的人生處以極刑。
可事情的發展,越是害怕被發現,卻越是會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讓人猝不及防的陷入絕境。
王琳如今的情況就是如此。
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女兒的撫養權,失去了父母對她的期待,哪怕劉穎這位前婆婆,雖說接受了她的道歉,可要說一點埋怨的心思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劉穎的素質比較高,沒有對著她當麵說出來了罷了。
“琳姐,剛才有人送來了十幾個箱子,都是些衣服和舊家具。還有個小孩子用的兒童床。”白靜聽到開門聲音,匆匆跑到了門口。
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女兒陳牧童的,兒童床就是陳牧童小時候用的。
反倒是王琳的東西很少,陳峰的東西幾乎沒有,隻有幾件換洗的隨身衣物。
白靜不經意的看向王琳,卻看到王琳煞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的慘白,如同在水裡泡了三天似的。
“小靜,我……扶我一下。”
“你這是怎麼了?”
“我有點頭暈,幫我倒一杯糖水,我可能是低血糖了。”
大悲之後的人,總會有一陣虛脫的無助,王琳恐怕也是這樣。
“琳姐,葡萄糖可以嗎?我們醫院裡用的,效果要比糖水好很多。”
白靜是護士,還是手術室護士,她更習慣用醫院裡的葡萄糖代替糖水。
在手術室,經常一台手術幾個小時,醫生也好,護士也罷,都沒辦法中途離開吃飯,葡萄糖就成了護士醫生補充能量的最優選擇。
“謝謝!”
王琳大口的吸吮著軟包裝的葡萄糖,休息了一會兒,才感覺身體恢複了一些。
“對了,搬運工送來的東西還有尾款,是兩千元,我等會兒給你。”
“不用,琳姐。我這段時間都沒怎麼花錢,都是用你的東西,怪不好意思的。”白靜委婉的拒絕,然後安靜的坐在了王琳的對麵,良久,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琳姐,我報名了援建,下個月就要出國了。”
“小靜,援建很危險的,你一個女孩子……”
王琳被白靜的話嚇了一跳,華夏出去的援建,大部分都是去非洲。
暴亂。
病毒。
甚至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