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到兩百,曾尋的臉終於有些紅了,呼吸也急促了一些,動作稍微慢了下來。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作為亞洲拳王的何晨光一身肌肉,起伏的速度居然跟不上曾尋的速度,在他僵持在一百個數值的時候,曾尋已經突破了兩百大關。
王豔兵也卡在99個,肌肉發抖了半天,也沒把最後一個拉起來。
李二牛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廢了,是被新兵接住的。
“你們兩個,合格,李二牛,你要繼續努力!”老黑班長在點名簿上記了幾筆,重新看向麵前的單杠。
烈日的陽光變成了斜陽,曾尋的背影在陽光下顯的一片沉穩,背光的她上下起伏時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老黑班長卻知道,她現在還在儘全力,為每一次訓練而用儘全力。
“二百八十九……”
新兵們的呼喊聲是顫抖的,蹲坐在地上的李二牛三人望著上方的眼神都是敬佩。
“……三百零八……”
老黑班長拿著點名簿的手插在了兜裡麵,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
“……四百三十三……”
匆匆而來的龔箭雙手抱頭,眼中都是懊惱和後悔!
“五百二……五百二十一……五百三十、十……十三!”
新兵們的呼喊聲慢了下來,心臟繃緊了,直勾勾的看著單杠上的女兵。
最後一個‘三’落下,曾尋已經筋疲力儘無法支撐,手一軟就掉了下來。咚的一聲,落在到了提前在下方接人的龔箭和老黑手裡。
此時的她已經滿頭都是汗水,臉色漲紅全身酸痛,肌肉僵硬的像一塊石頭。
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渾身都濕透了。
“五百三十三個……老黑班長,這是我新的極限。”曾尋勾唇笑了笑,雙唇乾巴的起了皮。
龔箭也顧不得問曾尋隱藏實力的問題了,將人放在地上,自己扭開一瓶水放在她嘴邊,“喝點兒水。”
一群新兵也跟著圍過來。
何晨光和王豔兵一左一右看著,李二牛趴在地上,被曾尋這模樣嚇到了。
“嘶,好像流血了,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唇膏。”曾尋手指顫抖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顫巍巍說道。
等喝了一口礦泉水,含在嘴裡潤了潤嘴唇,總算感覺好了一些。
“曾尋,你之前極限是多少個啊?”老黑班長也跟著蹲下來,好奇的問曾尋。
“之前?今天之前,引體向上458個。”
不過經過這一次的突破,曾尋的極限又上了一個台階!是好事,也是值得開心的事。
“不是,你這體能,怎麼之前不說,逗我們玩兒呢?”龔箭一聽,瞬間想起了什麼,沒好氣的看著曾尋問道。
“說,說什麼?”曾尋裝傻。
“行了。”老黑班長翻了個白眼,“都這麼久了,你以為我們還會信你?就你這個體能,為什麼瞞著我和指導員?”
“嗬嗬……這不是怕打擊其他人自信嘛~”曾尋尷尬的笑了笑,瞅了眼直勾勾看著自己的何晨光和王豔兵,默默追了一句:“不是很想成為莫名其妙的競爭對象。”
“……我?”王豔兵抬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
“啊?”何晨光也懵了。
老黑班長和龔箭對視一眼,也搞不懂曾尋的腦回路。
之前那次訓練新兵,那新兵不都是搶著表現的?誰表現的好誰那就有出頭去好連隊的機會!怎麼這個曾尋反著來?
“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你……哎呀!”龔箭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臉上都是焦急和懊惱。
一想到自己將曾尋讓給了六連,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曾尋藏著掖著,她現在就該是自己的兵!
老黑很明白指導員的心情,甚至已經開始幫忙想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了。
畢竟指導員不知道曾尋可能是個神槍手苗子的事實,但是他知道啊!隻是之前他一直不敢說。
現在這曾尋體能又這麼優秀,甚至比很多老兵都還強!
總不可能讓人撿漏了吧!
曾尋對於自己乾的好事一無所知,對背後的‘腥風血雨’更是不關心。盤腿休息了一會,喝了半瓶水後就站了起來,開始放鬆肌肉。
“……真牛逼。”王豔兵默默說道。
旁邊兩人連連點頭。
“指導員!”老黑拉著龔箭走到一邊,眉頭緊皺:“指導員,這個曾尋可能還是個神槍手呢!你趕緊想辦法,把人給要回來啊!”
“什麼手……什麼神?你等等,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龔箭頭都大了,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老黑在說什麼。
“哎呀指導員,不然我們去找團長吧?”
“團長?對!”龔箭反應過來,剛走了幾步又頓住,“等等,你跟我去,這些新兵咋辦?”
他是真沒有想到,這才新兵訓練半個月,自己就被曾尋這突然來了一下,整的慌了。
“有辦法!”老黑眨了眨眼,露出一絲調皮,接著大喊:“曾尋!”
“是!”曾尋小跑過去,手裡就被塞了一本點名簿。
“這些人給你帶,我們現在有重要事情要離開!”老黑光明正大的翹班了。
曾尋一愣,總覺得這場景有點兒眼熟。夢回老a特種訓練,當時自己操心的是特種兵的事情,現在操心的是新兵的事情。
不過遠處不是有那麼多老兵嗎?
“……是。”
臉上的不解一閃而過,曾尋敬了個禮,轉身走回零散的新兵隊列中。
在眾人的注視中,剛剛還臉上帶笑的曾尋迅速冷淡了下來,一雙眼睛仿若冰霜,被看過的每個人都被凍上的似的,立刻站立起軍姿。
看見新兵們反應迅速,曾尋滿意的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很好,現在我是你們的代理班長,組織你們的訓練任務。所有人,左前方集合!”
包括何晨光在內的新兵們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迅速衝向左前方開始集合列隊。
“……我靠,什麼情況,曾尋好可怕……”李二牛被曾尋的變臉嚇了一跳,彎著腰藏在王豔兵背後,一邊小聲嘀咕道。
“誰說不是呢!她不是才19呢!不會是精神分裂吧!”王豔兵嘴唇都嚇抖了。
何晨光就在他旁邊,自然也聽了一耳朵,小聲應和道:“肯定和童年生活有關係……體諒體諒……”
這裡沒人見過血,也沒人經曆過死中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