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驚醒了昏厥的何晨光,他刷的一下睜開眼,充血的雙眸帶著弑殺的殺氣,可周圍卻空無一人,讓他無從鎖定。
“你醒了!哈哈,正好,我這裡準備了好戲,當然,你有十秒鐘來思考到底說不說……”同樣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何晨光渾身都痛,腦子卻清醒無比。
對方不說是什麼好戲,他心裡卻百分百肯定,這肯定不是好事!
即便如此,他也睜著眼,恨恨的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唔!”一道不同於那男人聲音的悶哼突兀傳來,何晨光瞳孔一緊,心中駭然。
曾尋!
“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好戲了?哈哈,不得不說,你們當兵的是真不人道,居然還把女人送來當兵,這不是主動送把柄嗎?”
男人身體帶著爽快的笑意,聽的人卻恨的咬牙切齒,何晨光紅著眼睛,呼吸急促,聽他繼續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抓住她的嗎?她確實有些實力,可耐不住你們廢物多啊,我用你們當人質,她居然就屈服了~啊~看年紀才剛剛成年不久吧,還是個小姑娘~
雖然長的不好看,但是勝在年輕,還不錯,我看的上她。”
“你個臭狗屎,長得人模狗樣的,要殺要剮隨便!你要是不殺了我,我遲早也要殺了你!”
曾尋怒罵一句,又似乎在忍痛,何晨光幾乎能想到她受了傷的模樣。
那男人卻嗤笑一聲,語氣調笑“我就喜歡你這嘴硬的模樣,要你的命我肯定舍不得的,不過打斷你的手腿……你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話音一落,男人病嬌而變態的模樣躍然腦中,曾尋都恨不得給眼前人一個巴掌。
她嘴角抽了抽,看見章魚回到屏幕前,繼續引誘“何晨光,如果你說,我倒是能留下她的腿和手,你覺得呢?啊~”
他停頓了一秒,聲音一冷“十秒已經到了,看來你做出了你的選擇!”
“動手!”他高喝一聲,在何晨光來不及反應之時,一陣讓人齜牙裂骨的哢嚓聲驟然響起,仿佛是骨頭碎裂,他幾乎能想到曾尋細瘦的雙腿模糊成肉餅的殘忍場景!!
“唔哼……我、我草你……奶奶……”女人長長的悶哼忍痛聲伴著咒罵聲回蕩在耳邊,聽起來卻無比刺耳。
“啊!!畜生!”
何晨光怒吼,目眥欲裂,腦袋轟的一下炸開,唇角也流出了鮮血。
“你放開她!你欺負女人,你不是人!你放開她!”他嘶吼著,嗓音都有些沙啞了。
聲音消失了一瞬,章魚關閉話筒,似笑非笑的看著曾尋“演技不錯,你適合去配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謝謝誇獎,你砸斷了我的一條腿!”曾尋拍了拍手裡的薯片渣,說了個不合時宜的冷笑話後站起身,“繼續,他就要到頭了。”
“……我剛剛真覺得,你應該站在我這個位置。”狼牙的帶隊長官。
論狠,這個女兵可不比他差。這個何晨光可是從新兵開始就和她一起走過來的,甚至一同進入狼牙,實訓了幾個月的情誼。
“你說錯了,現在對他們狠,就是對以後的他們好。”曾尋回頭看他,神色恬淡,“對誰都好。”
比起以後在戰場上泄露信息背叛國家,現在先一步,不管是試探還是提前給幾人一個心理壓力,都是有極大作用的。
“……”
章魚點點頭,並未爭辯,而是重新打開話筒“呼……真能忍,居然昏過去了,這可是還有一條腿和兩隻胳膊呢。怎麼樣,何晨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考慮放過她。”
他引誘道,“而且,我還可以立刻讓我的私人醫生來給她醫治,如何?”
“畜生!畜生!豬頭不如的畜生!”何晨光依舊在怒罵,他的手被鐵欄勒出了重重的痕跡,腦子跟炸開似的,隻知道重複這一句。
“真是不知好歹!”章魚怒斥一聲,摁下電流開關,本就強撐的何晨光再也支持不下去,再次昏厥。
拷問很多時候就是要逼人到一個臨界點,並未給他喘息的時間,一個穿著迷彩的大漢提著水桶走了過去,一桶冰水潑在昏迷的人的腦袋上。
話筒裡不斷低沉的悶哼和掙紮聲音時刻觸及著何晨光的感官,他滿腦子亂想,看不見的就越恐怖。
他幾乎不敢想曾尋現在還在經曆什麼,可他不能說,因為曾尋也沒有說!
她為了軍人的信念付出了那麼多,他又怎麼敢讓一切崩潰一窺,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又如何。
壯漢的拳頭如大山一樣往他的腦袋上砸,背脊、鼻梁、腰腹,每個地方都劇痛無比。
直到奄奄一息,他嗤笑一聲,吐出滿口的血沫“不說!沒門!”
接著腦袋一歪,徹底昏厥。
兩次冰水都沒有將他喚醒,他真正到了臨界處。
曾尋拍了拍自己撐紅了的臉蛋,為了給配音做出多種音效,她嗓子都喊啞了。
“他堅持了下來,可以結束了。”她將話筒關閉,轉身拿起桌上的假血包抹在脖子和手腳上,準備二度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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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看著她的動作點了點頭“你比我專業,聽你的。”
……
“臭蟲!蟑螂!可憐蟲!告訴我你的名字!”
另一間船艙之中,兩名迷彩士兵左右勾拳重重錘擊在吊帶的王豔兵和宋凱飛的腰腹處,嘴裡一邊羞辱大罵,幾近打壓。
被吊著的兩人已經是一個豬頭模樣,身體痛的不斷呻吟,即便如此,兩人也咬緊牙關不鬆口。
“呸!狗東西!你彆想從我這裡知道任何事情!”王豔兵吐出口血沫,眼睛已經看不出形狀。
宋凱飛悶哼一聲,同樣態度堅定。
兩人氣的不行,抓起旁邊的木棍就往上招呼。
砰砰砰。
肉體和木棍碰撞發出悶響。
突然,一聲口哨聲吹響。
實際上這聲音小的不如王豔兵和宋凱飛腦中的嗡鳴。
可就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們艱難的看去,透過腫脹的眼睛縫隙,他們看見了地上長長的一灘血。
血流如注,將肮臟的地麵染成了血紅,長長的拖拽痕跡往前,一道瘦弱的身影被章魚像貨物一樣拖拽著,像是舉著自己的獵物示威一樣停留在他們麵前。
“唔、不……”
宋凱飛想要大喊,可他的嗓子啞了。充血的雙眼隻能無力的看著下方,被人拽在地上,已經沒有呼吸了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