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看了眼那隻裝備到一半的榴彈炮，忍不住輕笑一聲，用敵人的彈藥打敵人，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佟莉，上榴彈！給我哄死他們！”
“是！”佟莉眼睛一亮，回身往身後跑。
她臂力半分不弱，手腳麻利的裝配起來。
……
“隊長！我沒彈藥了！”
民用建築裡，後撤到掩體後的武警一行四人小隊眉頭死死擰起，渾身沙塵汗水覆蓋，整個人狼狽不已。
但他們個個神情堅毅，前方敵人不退，他們攻擊就不會停止。
“隊長！我這裡也快沒有彈藥了！”
另一人喊道。
剩下一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武警隊長抬起頭，看著自己身上空了的物資，眉頭緊皺。
他們被堵在這裡太久了，加上為了儘可能的消滅敵人，為戰友們撤離僑民吸引火力，他們身上的大多彈藥都用了出去。
撐不住了。
而遠處，還有源源不斷的敵人從炮彈轟爛了的牆壁裡衝出來。
“上刀！”
槍林彈雨之下，跑更可能被榴彈所傷。他們也跑不過子彈，不如直接利用身位偷襲，“乾掉他們，奪取彈藥！”
“明白！”其餘三人同時低呼一聲，神情凝重。
隊長依舊用手裡的槍射擊，能跟著外交官出國進行保護的武警本身就是訓練出來的尖子兵，能力並不一定比其他部隊訓練出來的特種戰士差。
其中以這武警隊長的射擊能力最為出眾，幾乎有一手不弱的射擊能力，進來的敵人都被他用刁鑽的角度進行點射。
他有心控製敵人進來的距離，在敵方位置合適的時候進行攻擊，幾個敵人倒地，武器剛好就在其他隊員觸手可及的地方。
隻要能伸手拿到，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我去拿！”一人咬牙喊道，這個時候也沒有太多子彈幫忙掩護，他隻能冒險一試。
深吸一口氣，他立刻翻身往前，身形迅速而果斷的撿起了兩把長槍。
隻是那麼多的敵人也不是吃素的，兩顆子彈飛射進入了他來不及收回的大腿上。
武警一個悶哼。
“小虎！”隊長低吼一聲，額頭滴落豆大的汗珠。
“沒事隊長！”小虎回了一句，用手將其中一把槍的彈夾拆下，扔給了旁邊的戰友，然後立刻反擊。
另一人也不落後，上好彈夾和他呼應射擊。
“隊長！槍！”故技重施，另一位隊員撿到敵人的長槍，手用力往地上一滑，長槍落在了隊長所躲避的掩體後。
敵人氣的嘰裡呱啦發瘋大叫。
兩顆手雷亂扔了進去。
“手雷！趴下！”
隊長大叫一聲，手雷幾乎在他耳邊炸開般，耳鳴聲不斷，眼前沙塵煙霧包裹，他無法判斷周圍的情況。
隱約能聽見‘隊長’、‘隊長’的叫喊聲。
“隊長！”小虎哀嚎一聲，叫了半天都沒有聽見任何隊長反應，瞬間悲慟無比，眼眸燃燒著怒火射擊敵人。
“乾！我打死你們！”
另外兩名成員沉默無聲，手裡的子彈卻射入敵人眉心。
到底是人寡不敵眾，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能撿到的武器已經越來越少……
就在三人正準備用刀拚命的時候，突然！
樓外響起劇烈的爆炸聲，那聲響距離他們非常近，仿佛要炸裂天地一樣，漫天碎石和人體的碎屑肢體從空中飛來，灑落在他們身後。
“什、什麼？是我們的支援？”
小虎愣了愣，見敵人的屍體倒了一地，很快反應過來。
知道是己方的支援後來不及多管，連忙往隊長的位置跑。隊長整個人趴在地上昏迷不醒，額頭上被不知名的攻擊弄出了一個大大的傷口，正汩汩的流著鮮紅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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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小龍，快！給隊長包紮！”剩下兩名武警也跑了過來，叫小龍的人點點頭，取出身上的治療包處理傷口。
居民樓外已經人仰馬翻，要往樓裡擠的、正在往裡麵擠的、已經擠進去的敵人都被炸彈轟炸成了血肉。
榴彈炮的威力可不是肉體能抵抗的。
佟莉射擊的準頭非常準，也算讓這些人沒有痛苦。
“……嘔！”這麼多的碎肉屍體，還是自己一手親手造成的，佟莉看著這人間地獄般的場景，已經見過那麼多大場麵的她還是忍不住嘔了一口酸水。
“想開點兒，想一想你可能救了我們的武警戰友，什麼都不惡心可怕了。”曾尋過來人的模樣，神情淡淡的安撫她。
實際上眼珠子卻不敢往那邊多看，看一秒就是精神汙染的感覺。
她雖然曾經將敵人轟成了碎肉過，但那也隻是一兩個、四五個人，不像這榴彈炮的轟炸，那挨挨擠擠的敵人少說幾十個，血都能將那地上染紅了。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佟莉難得給了曾尋一個白眼，想說你怎麼不打那榴彈炮，但見她鎮定的表情又有些受挫，想著難不成真是自己太弱了？還不如一個沒有出過任務的新人呢！
“行了，佟莉你繼續架炮，一有敵人靠近那出入口就送他們離開！”楊銳表情也算不上多好，他眉頭死死擰起，斜眼瞟了曾尋一眼。
又朝後方做了一個手勢，幾名武警立刻帶著僑民跟了進來。
“如何？”副隊長詢問，往那窗外一看，見那血肉滿地的場景愣了幾秒，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們在這國內戰場這麼久，更慘的也不是沒有見過。
對敵人，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憐憫之心。
“你們的隊員應該就在那棟居民樓裡，我帶人過去找人，你們繼續撤離僑民。曾尋，你帶著他們去車隊那邊，配合武警同誌送僑民離開！”
楊銳掏出地圖做了路線規劃，如果從這街道出去，就已經離他們停靠的車隊那邊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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