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登歡說得不錯,對於那天在會議室中出現的副營長劉春福、後勤副主任王立武和軍醫薛大夫,曹有光最懷疑的就是軍醫薛大夫。
薛大夫名叫薛文謙,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醫學院,原來屬於東北軍序列,後來曆經改製,最終分到29軍。
作為當時為數不多喝過洋墨水的留洋學生,軍部最初對薛文謙十分重視,把他留到軍部直屬醫院。
按道理說,軍部醫院在北平城中,無論各種條件都要比南苑機場要優良許多,但是薛文謙也不知為了什麼,走關係托熟人把自己給調到了南苑機場。
出事那天,雖然會議室中的幾個人都說不清楚究竟是誰
最後一個跑出去也就算了,畢竟文職和久經訓練的作戰部隊不一樣,體能稍微差一些也情有可原,曹有光倒也沒有因為這個懷疑薛大夫。
曹有光之所以會懷疑薛文謙,是因為他堅持不承認自己是最後一個出的會議室,他說自己在郭參謀前麵,郭參謀才是最後一個出會議室的人。
因為這事,薛文謙和與會的幾個人爭得麵紅耳赤,幾乎都動上了手。
郭參謀對於薛文謙所說,並沒有反駁。但是勤務兵丁德福和王富貴卻都能證明,郭參謀是和他們兩人一起跑出的會議室,而且王富貴堅稱他們三個人是
關於這點,郭參謀卻相當客氣,一再表示,自己不是
至於薛文謙的指摘,郭參謀也不辯解,隻是淺描淡寫的一句話:懶得搭理他!
郭參謀有人證明,嫌疑自然排除,那麼薛文謙說郭參謀在自己身後,就一定是假話!
一個軍醫,布防圖丟失,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為什麼要撒謊?這才是曹有光懷疑薛文謙的理由。
楊登歡靜靜聽完,見曹有光又伸手想要拿門釘肉餅,伸手將肉餅盤子拽了過來問道:“你們撤走之後,有沒有留人盯控這幾個人?”
“盯了!一直到葉得歡他們進駐南苑機場,我的人才撤出來。”曹有光點頭說道。
“這幾個人都表現怎麼樣?”
“兩個勤務兵沒什麼反常,郭參謀也挺正常,沒什麼反應。三營副營長劉春富
曹有光說到這裡,看到楊登歡把門釘肉餅裝進紙袋子,一愣問道:“這是乾嘛?我還沒吃呢!”
“帶回去當夜宵吃。”楊登歡瞥了曹有光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能光惦記吃!薛文謙呢?他什麼反應?”
“這小子有點反常!上串下跳,甚至還跑到鐵獅子胡同1號軍部,說什麼自己冤枉之類的,反正沒個閒的時候,進了城,除了告狀,就是各種吃!什麼小腸陳鹵煮,爆肚馮爆肚,白魁老號的燒餅夾羊肉,整個一通亂造,都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吃主!”
“是和彆人接頭嗎?”楊登歡問道。
“這倒沒有,就是吃。”曹有光搖頭。
楊登歡站了起來,拎了門釘肉餅,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麵茶,實在找不到應手的家夥事來裝麵茶,隻能歎了一口氣說道:“麵茶你喝了吧,肉餅我就帶回去了。”
曹有光大為不滿,眼睛一瞪,指著門釘肉餅,剛要說話,楊登歡指著守門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明天這人和二道門那位跟我去一趟,當天破案,當天抓人,你好當天……啊……那個什麼……”
楊登歡說完,打了兩個哈哈,指了指頭頂,曹有光明白,楊登歡說得是帽子,當即滿心不悅化為萬分欣喜,楊登歡這才問道:“你指著肉餅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