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裁縫鋪找人?東家掌櫃的在不在,我想和他聊聊。”楊登歡環顧了四周一眼,專門看了看一角的樓梯,笑著說道。
“原來你們是找工作的啊,那這個脾氣可不行,這會嚇壞主顧的。”龐裁縫聽楊登歡這麼說,身子不由得又站直了一些說道。
這孫子做衣服做的腦子壞掉了吧!我們兩個怎麼看也不像是來應聘跑街的吧!
“你們掌櫃呢!我和他說話。”楊登歡又看了一眼樓上說道。
“我就是老板!”龐裁縫得意地說道。
“你就是老板啊。”楊登歡上下打量了幾眼,龐裁縫把腰挺得更直了。
“人找到了嗎?”曹有光在一旁問道。
“找不到也不用你們兩個。”龐裁縫得意地說道。
“我說你哪那麼多廢話!”曹有光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龐裁縫脖子一縮,他還是有些害怕曹有光的,怯懦地說道:“沒……還沒呢。”
“廢話這麼多!”曹有光不理會龐裁縫,快步走向樓梯,幾步蹬了上去。
“上麵不能去……”
龐裁縫話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上麵一聲女人尖叫。
“乾什麼!沒見過女人換衣服!”一個女人聲音大聲說道,不過聽起來也不是特彆生氣。
曹有光紅著臉從樓上大步下來,龐裁縫說道:“給你說了,不要上去,不要上去,上麵是顧客試衣服的地方。我這裡都是些女顧客,不方便的!”
曹有光二話沒說,出了店門,楊登歡又看了一眼樓上,這才轉身也跟了出來。
“河下世良沒有過來。”曹有光一直走出了幾十米,這才低聲說道。
“可能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過這個地方我看得守幾天!”楊登歡說著話,看了看附近地環境建築。
“也好。”曹有光點了點頭。
周圍附近,幾乎全是買賣鋪戶,門臉有高有低,最為富麗堂皇的就算是瑞福祥成衣鋪斜對麵的萬和商行了。
當然附近也不僅僅是萬和商行這樣的大買賣,也有小吃鋪和雜貨店。
“這邊人多眼雜,環境複雜,得多派幾個人,守好了這家成衣鋪。咱們看能不能來一個守株待兔!”楊登歡皺眉,有些擔心地說道。
“你覺得這家老板有沒有問題?”曹有光問道。
“有!”
“我也覺得有!你說是什麼問題?”曹有光高興地說道。
“這老板,有點娘娘腔!”楊登歡笑道。
“滾蛋!”曹有光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汽車拐彎調頭,朝著東新橋公館馬路的麥蘭捕房疾馳而去。
汽車裡。
楊登歡坐在副駕駛,後麵是孫鐵城和曹有光。
直到現在,孫鐵城才真正有時間給曹有光進行彙報。
昨天分工之後,孫鐵城就帶了一個機伶的行動隊員,到了h市警察局查閱各種現場照片資料。
孫鐵城辦事把細,經驗也很豐富,一直忙活到了快淩晨才回來,當時眾人都已經休息,孫鐵城想著第二天起來再彙報也不遲。
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就被抓了差,幾乎忙活了一上午,自己也沒有時間和曹有光彙報昨天自己的收獲。
這下子可逮著一個空閒了,就把楊登歡“攆”了前麵的副駕駛,自己將一摞照片交給了曹有光。
照片資料,來自於公共租界的捕房,他們一股腦將涉案照片,全部移交給了上海警察局。孫鐵城挑選其中有用的進行了翻印。
其中問題最大的,屬於大通三尾的案件了。
此刻,這些照片就拿在曹有光手中,仔細地一張張翻閱著。
曹有光緩慢地翻著照片,孫鐵城指著曹有光正翻到的一張說道:“就是這張,曹組長!您瞧瞧,這裡!”
曹有光順著孫鐵城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拍攝距離有些遠,所以看得不是太清晰,隻是看到一團血手印。
“這是……”曹有光一愣問道。
“您再仔細看。”孫鐵城說道。
曹有光將照片拿的離自己又近了一些,仔細看過去,看了一會兒,猶豫地說道:“這好像不是血手印,倒像是……”
“像不像是一個字!”孫鐵城笑著說道。
“對!”曹有光說著話,拍了拍前麵楊登歡的肩膀,將照片遞了過去說道:“登歡,你看看,這像不像是一個字!”
楊登歡將照片接了過來,仔細看了幾眼,點頭說道:“看著像是個‘三’字。”
“對啊!我看也像是個‘三’字!這有什麼意義呢?”曹有光點頭說道。
“大通三尾臨死之際,留下來的這個字,包含意義肯定非同尋常!說不定就和他的死因有關係!”孫鐵城興奮地說道。
“‘三’?究竟是什麼含義?三個人?三天?或者凶手名字中含有‘三’字?或者另有含義……”曹有光皺眉思索,眼睛望向楊登歡。
“目前線索太少,僅憑這幾個筆畫,很難有所推理。”楊登歡搖了搖頭,將照片重新又遞還給曹有光。
“你是說?”曹有光一愣問道。
“說不定這個字沒有寫完,所以說很可能隻是某一個字的筆畫而已。”楊登歡笑道。
“有道理。”曹有光又點了點頭。
“您再看看這一張!”孫鐵城又指了指另外一張照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