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殺手進門到開槍,用了多長時間?”楊登歡問道。
“沒有,幾乎是同時。”老板說道。
“殺手開了幾槍?”楊登歡又問道。
老板狐疑地望向楊登歡,這個問題,似乎不應該引起彆人好奇才對。
楊登歡見狀,連忙說道:“大通君死的太可憐了!所以我想知道那個家夥開了幾槍,每一槍,我都要給大通君祭奠上一杯酒來寄托我的哀思。”楊登歡用力低了一下頭說道。
“這個我記不清了,不過好像大通君也開槍了!”老板突然說道。
“大通君也開槍了?你怎麼知道?”楊登歡猛然問道。
“因為我聽到兩種不同的槍聲。”說到這裡,老板怕楊登歡不相信,解釋著說道:“我當過兵,也受過訓練,所以槍聲的不同我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噢。”楊登歡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然後呢?”
“殺手開了幾槍,從包間中出來,當時居酒屋中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從容地走出居酒屋,拐上了大街。”說到這裡,老板恨恨地說道:“該死的殺手!在哪開槍殺人不好,非要在我店裡殺人!一下子客人全部跑光了,一個付賬的都沒有!而且從那天以後,我這店居然成了鬼店,生意一落千丈!”
“殺手沒有沒有襲擊其他客人,也沒有衝進吧台來上搶錢?”楊登歡又問道。
“沒有。這就可以了,還衝過來搶錢,我就真上吊了。”老板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殺手的目的很明確,目標就是大通君?”楊登歡問道。
“不錯,從大通君房間出來,就直接走了,誰也沒有多看一眼。”老板說道。
“大通君也用了這部電話是吧?”楊登歡又問道。
“對啊!當時有電話找他,我剛才說過的,他朋友加班,說晚點到。”老板點了點頭。
“大通君有沒有在電話裡說包間變動的事情。”楊登歡問道。
“沒有!”
聽到老板如此斬釘截鐵,楊登歡有些納悶,皺眉問道:“這個你怎麼記得這麼清?”
“當時大通君放下電話就說自己忘告訴朋友自己換包間了,還叮囑我見到他朋友就帶過來。”老板答道。
“大通君說他朋友的名字了嗎?”楊登歡又問道。
“沒有。”老板搖了搖頭說道。
“你有沒有山口敦子的地址?”楊登歡問道。
“地址……”老板一邊說,一邊轉進吧台,彎腰說道:“她剛來的時候倒是登記了一次,讓我找找。”
說著話,老板喜悅地說道:“哎呦!還真找到了!”說完,起身將一大厚本遞給了楊登歡。
“我們店裡所有員工的檔案登記,從開業那一天,一直到現在。”老板說道。
“格非路621號2樓西戶。”楊登歡低聲念道,曹有光摸出紙筆記了下來。
“您這是?”老板不解地問道。
“我們要去遙祭一下,告慰亡靈,寄托哀思。”楊登歡神色悲愴地說道。
老板點了點頭,也頷首說道:“大通君有您這樣的朋友,還真是幸運。”
天婦羅,說白了其實就是掛糊炸一切可以炸的東西,楊登歡幾個人要了不少天婦羅茄子、天婦羅土豆和天婦羅豆角,吃得肚皮滿滿登登,這才在老板和老板娘一片熱情的恭送中,出了楓林居酒屋,走向自己的汽車。
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老板娘一臉憂色問道:“他們是什麼人?乾嘛問得這麼詳細?”
老板皺著眉頭說道:“不管他,咱們隻管做生意,他說什麼咱們儘管相信就好了。”
“山口墩子真是一個掃把星,這才多長時間了,已經有兩撥人來問了。”老板娘歎了口氣說道。
“美麗的女人,總是讓人無限遐想。不過這也好,讓咱們掙了不少錢。”
老板說道。
“那些關東的新票子能用嗎?”老板娘擔心地問道。
“當然了!這些滿洲幣在國內和日元同樣等值呢!”
“這樣就好,要不然那可就虧了。”
老板和老板娘嘟囔著回了居酒屋。
閘北。
唐家弄堂。
楊登歡回到屋裡,端起桌上的茶壺,對著嘴一頓狂飲,放下了茶壺這才說道:“要不然說,這油炸食品少吃,不健康。”
說完,楊登歡又是一陣咕咕咚咚,終於放下茶壺說道:“要說這茶,還得是咱們北平城裡的茉莉花,配什麼都好喝!而且還解膩!”
曹有光將公文包放到桌子上,有人送上茶水,曹有光見不是杜建喜,一皺眉問道:“小杜呢?杜建喜呢?”
“杜主任還在禮查路256號那邊,負責那邊的聯絡。”楊登歡說道。
“讓他回來!聯絡什麼!有事我給餘獨醒打電話,還用得上他!這邊的雜事不交給他,能交給誰?”曹有光喝了一口水,被燙的一吸溜嘴,不高興地說道。
“得嘞!待會兒就打電話。”楊登歡答應一聲,隨即說道:“不過在打電話之前,有幾件事要辦一辦。”
“格非路房子的事是吧?待會兒我就給張玉坤打電話。”曹有光也笑著說道。
“不錯,第一要問清楚房主是誰,第二要問清楚是用誰的名義租的,三是要問清楚現在這所房子是空著還是有人,山口敦子之前的物品都存放在哪了!問清楚這些,咱們有必要到格非路去看上一眼了。”楊登歡想了一想說道。
“是啊!這個山口墩子太可疑了!沒有資料上顯示的那麼簡單!”說到這裡,曹有光有一陣發愣,緩緩地自言自語道:“如果說消息是山口墩子傳遞出去的話,那麼她和殺手應該是同夥,為什麼她也被殺了呢?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咱們還沒有掌握的情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