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果然如沈岩所說,非常簡單,隻有幾張照片和薄薄的幾頁紙張。
照片拍的不錯,大多都是地上的痕跡,應該是前天下過雨的原因,即便是水泥馬路,也有一些車轍印跡,但是拍攝時間畢竟錯過了最佳時機,所以看上去有些淩亂。
楊登歡不過略略看了幾眼,隨手將卷宗遞給丁三,笑著說道:“老丁,東西給你了,能不能看出來有用的線索,就看你的了!隻要有發現,我在科長麵前給你請功。”
“楊隊長真會開玩笑,您自己就是一個大行家,哪裡用得著我們。”丁三不僅智商高,情商也高,一邊自然的拍著馬屁,一邊接過來卷宗。
丁三把照片抽出來,又將卷宗遞還給楊登歡。
“幾個意思?”楊登歡皺眉問道。
“這裡麵的文字資料……”
“韓三平不是在這兒嗎!資料有什麼好看的,我不會自己問啊!”楊登歡笑道。
“也是。”丁三把手縮了回去,笑著說道:“那我就都收起來了。”
楊登歡點了點頭,丁三拿著卷宗,左右看了一眼,見辦公室中並沒有其他桌子,笑道:“我到大辦公室,有事叫我!”
說完,丁三轉身出門,朝著大辦公室走去。
喬五德拉了一張椅子,自然地坐在楊登歡桌子旁邊,正要說話,艾雅手裡拿著熱騰騰的煎餅果子。
比煎餅果子更熱的是艾雅紅撲撲的小臉蛋,顯然她是跑著來回的。
“煎餅果子,還熱呼著呢,快點吃吧!”艾雅雙手將煎餅果子遞給楊登歡。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飯?”楊登歡笑著接過來煎餅果子說道。
“那還用問!要是吃過飯來的,一準手裡有食物,不一定塞進誰手裡。今天你空著手進門,我就猜你沒吃飯。”艾雅說話時,巧笑嫣然,滿是得意。
“可以啊!都學會推理了。”楊登歡笑著說道,心中卻是一怔。
看來自己要注意平時言行了,一個人某一種行為一旦形成習慣,就會被有心人總結出來規律。
這一點一定要改變,自己不能讓彆人總結出來規律,即便是整理出來,那也得是假規律!
“老喬,我問韓三平幾件事,你給記錄一下。”楊登歡咬了一口煎餅果子說道。
喬五德答應一聲,躬身要取訊問筆錄紙,艾雅手疾眼快,一把先抓了過來說道:“我來吧。”
“你是收發。”楊登歡說道。
“收發怎麼了?反正這一會兒也沒什麼事做。”艾雅說道。
喬五德滿臉無辜地看向楊登歡,楊登歡無奈問道:“孔二和尚案子完了?”
“沒有其他事做?”楊登歡又問道。
“不是讓我筆錄嗎?”喬五德答道。
“去大辦公室吧,和丁三一起,查一查痕跡,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楊登歡無奈說道。
“知道了。”喬五德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楊登歡不由得臉一紅。
喬五德不是王大嘴,和楊登歡開玩笑慣了,他平時和楊登歡並不怎麼開玩笑,今天能露出這麼一個笑容,已然是破天荒了。
艾雅一本正經地坐在楊登歡對麵,麵前鋪著詢問筆錄紙,手裡拿著鋼筆,滿臉肅然。
韓三平看到艾雅這麼一本正經的正式模樣,顯然嚇壞了,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終於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
“楊隊長……楊隊長……我是不是得蹲這兒啊……”韓三平囁嚅地說道。
“什麼意思?”楊登歡正在低頭清理煎餅果子殘渣,聽韓三平這麼說話,不由得一愣,抬頭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
“平時我們審犯人,都是這個樣子,犯人得蹲著。”韓三平低聲說道。
“扯淡,你又不是犯人……”楊登歡笑罵了一句,轉身看到艾雅這副做派,登時明白了過來,哈哈笑著說道:“妹妹,你這是乾什麼,你看把小韓給嚇的!就簡單問幾句話,你記錄一下,不用這麼正式。”
艾雅答應了一聲,身子稍微的隨和了一些,但是臉上依然沒有笑容。
“坐!坐下說!”楊登歡笑眯眯地指著椅子說道。
韓三平有些不安地做了下來,眼神有些不安地望向楊登歡。
“韓三平?”楊登歡笑問。
“是。”
楊登歡見韓三平有些不安,笑著問道:“家在哪裡住啊?”
“我們家是河北易縣的,我在高等警察學校畢業之後,分配到了警務段,家裡就我自己一個人在北平,住珠市口北條胡同宿舍。”韓三平說道。
“噢。”楊登歡點了點頭,有和藹地問道:“家裡幾口人啊?”
“父母,上麵一個哥哥,
楊登歡和韓三平聊了幾句家常,韓三平逐漸緩和了下來,情緒也不再緊張了。
“昨天什麼情況,你詳細給我說說。”楊登歡這才進入正題。
“我們鐵路警察是三班倒,昨天該我白班,我和師傅張會亮負責站外以及附近周邊的巡邏。”
“你們兩個人巡邏?那怎麼是你一個人發現車夫的?”楊登歡問道。
“我師傅說昨天十五號,他負責巡邏街麵,我負責巡邏周邊。”韓三平說道。
“為什麼15號你師傅要巡邏街麵?”艾雅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