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上記錄的清清楚楚,索菲婭正是“沉淪天堂”的底層成員。
自己的猜想成了真,墨塵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難以想象,自家的咖啡豆植靈小可愛居然和咖啡因犯罪集團有關。
雖說結果是在意料之內,但墨塵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難道說,索菲婭在擔任5905號莊園的心理醫生時,那溫柔體貼而又善解人意的模樣是偽裝出來的嗎?
墨塵做了個深呼吸,在一旁執法者平靜的目光中,翻開索菲婭的檔案,仔細閱讀起來。
不過看著看著,墨塵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數天前,一名‘沉淪天堂’成員於59號戰區內被聯邦執法特科逮捕,經過審訊,確認該檔案人員同樣屬於沉淪天堂。”
“據悉,該檔案人員於三個月前被脅迫加入沉淪天堂,除此之外,並未存在其他犯罪記錄。”
“該檔案人員疑似咖啡因成癮者,推測其因此被沉淪天堂利用咖啡因所脅迫。”
索菲婭並非主動參與犯罪,而是由於身體原因被脅迫,這倒是讓墨塵鬆了一口氣。
至少在判決的時候,主要責任並不在這可憐孩子身上。
但當看到“疑似咖啡因成癮者”時,墨塵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雖然墨塵沒有親眼見過咖啡因成癮的模樣,但單憑“成癮”這兩個字,就足以想象場景是有多麼恐怖。
“好好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咖啡因成癮者?”
墨塵心生疑惑,便耐心地繼續查看起索菲婭的檔案,希望從中找到原因。
“兩年前,索菲婭被分配到聯邦第59號集團軍服役,擔任藥劑師兼心理醫生。”
“同年,畢業於大都會護理學院的索菲婭被聯邦征召入伍,定位醫療兵。”
“八年前,索菲婭進入大都會護理學院就讀。”
“十一年前···”
索菲婭上中學之後,她的經曆還算正常。
但當墨塵將目光集中在索菲婭十一年前(也就是九歲)的經曆上時,他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十一年前,雲刃執法官在日常巡視途中接到報警,於大都會某公寓出租屋內發現該檔案人員。”
“該檔案人員被雲刃執法官發現時,已經進入休克狀態,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醫院檢查結果證明,該檔案人員處於瀕死階段,全身多處部位骨折,內臟受損,並在其體內發現至少三個超常規劑量的液體咖啡因。”
“執法特科調查表示,該檔案人員遭到他人毆打,並在毆打之後,被強行注射了至少三針濃縮過的液體咖啡因。”
“根據目擊者描述,可確認施暴者為該檔案人員父母。”
“該檔案人員父母皆為咖啡因成癮者,並在對女兒施暴後潛逃,不知所蹤。”
“醫院診斷,該檔案人員身體已對咖啡因產生嚴重依賴性。”
墨塵的臉色愈發鐵青,他怎麼也無法想象,這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惡毒的父母。
將自己的女兒毆打至瀕死,並通過注射過量咖啡因的方式,讓女兒成為咖啡因成癮者。
索菲婭可是他們的親生骨肉,可那對畜牲卻硬生生地將索菲婭逼進了無底深淵。
這兩人簡直惡心至極,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尤其是在此之前,墨塵還親眼見證了一對偉大的父母,將生命留給孩子,將死亡留給自己。
與克蘿拉的父母相比,索菲婭的父母簡直就是屑中之屑。
他們玷汙了“父母”這個稱呼,與某座戰爭莊園的“豬玀”一樣,同樣隻能用“畜牲”來形容。
索菲婭無疑是個堅強的孩子,在經曆受他人歧視、被父母拋棄、對咖啡因成癮之後,她依舊選擇努力生活,想要重新開始新的人生,親手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但,索菲婭也是一個可悲的孩子,沒有人能夠幫助她拯救自己,甚至依舊有人想要讓她墮落,重新回到那條深淵之中。
索菲婭能夠撫慰他人的心靈,但她自己的心靈,又有誰能夠撫慰呢?
但,這裡是5905號莊園,而索菲婭,是屬於5905號莊園的咖啡豆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