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似乎沒有給這個金額嚇到,他放下筷子說:“陳紹剛是玲月的學長,他在銀行上班,應該知道你們在銀行貸款多少吧?”爸爸聽了一話,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聽出景澤的話外之音,又生氣景澤不肯拿這一筆錢出來。媽媽說:“景澤,玲月的哥哥想結婚,也要花不少錢呢,阿姨知道你家條件好,你能不能幫幫忙?”
這一餐飯不歡而散,景澤沒有答應,很快就說要走,爸爸和哥哥生氣了,都不送送景澤。用媽媽的話來說,他們實在太失禮了,我和媽媽送景澤到小巷口,他家的司機和車都在等他。
回到家裡,爸爸和哥哥都埋怨我沒有抓住景澤的心,我也覺得抓不住他的心,不然的話,他為什麼總是沒有時間陪我,在他心目中,他的奶奶重要,他的工作重要,我是個女人,我需要人哄,需要人陪。媽媽叫我好好哄哄景澤,媽媽說:“你不幫你的哥哥,誰能幫他呢,劉家是有錢,就看景澤肯不肯為你花錢。”其實景澤送給我的東西都不少,他也是肯為我花錢的,我手上拿的包,我一個月工資都買不起,就是景澤送的,我的化妝品、衣服、手機都是花了景澤的錢。
我和陳紹剛說了這一件事,他苦笑了:“玲月,你們這開價也太高吧,劉家是有錢可不是傻的,你在體製內工作,我在銀行工作,我們的工作可以算是光鮮讓人羨慕,你說,你和我要存多久才能存00萬,我們在的地方,平均工資才多少一個月呀?”是呀,這是事實。我要求找的男朋友在宗曉市市區有一套自己名下00平米以上的沒有房貸的住房,這住房起碼要0萬,可是在我們鎮上,同樣麵積的房子0萬就可以。我要求男朋友自己的房子,那還是他的房子,許多人會答應,可是給我家00萬,那就是給了我家的,這麼高的彩禮真的很少有。陳紹剛又說:“玲月,我喜歡你,不過我估計我再如何努力工作,也達不到你的條件。”學長終於說出口,他說他喜歡我,其實我知道的,不過以前當不知道,現在也不能接受他,他除了在銀行工作,家裡條件真的很一般,他在銀行工作,有時還需要找景澤幫忙呢。
後來,我去找劉景澤道歉,他原諒了我,他說知道這不是我的問題,也願意幫忙借錢給哥哥還銀行的貸款,不過改為哥哥向他爸爸借款,景澤說,他雖然給彆人叫小劉總,但是動用資金都是要他爸爸同意的。他說這個借款不收利息,雖然約定了還款時間,但是隻要他願意,就不會有人催還款,急著還款的哥哥還是向景澤的爸爸借款了0萬。家裡人都勸我好好抓住景澤的心,我也想呀,我覺得我跟他越來越遠,我的美在他的麵前,好像也沒有吸引力。
哥哥想去思琪農莊工作,我問景澤,景澤的目光有點奇怪:“你哥哥不像能吃苦的人吧?思琪農莊有什麼工作適合他?”是呀,這是一間以飲食為主題的農莊,服務員、廚師、收銀、會計,這些哥哥做不來,經理?景澤不肯安排這個職位,他說這個職位,他都沒有話事權,要他爸爸和合夥人同意。哥哥又說想做生意,我問他你想做什麼生意,他問我景澤的朋友做什麼生意呀,可是這些生意哪是我哥哥能做的?
我看朋友圈,景澤的朋友總是出去玩,他們有人開車行,有人開建築公司,有人開電器廠,有人開玻璃廠,有人開珠寶店,開珠寶店的就是許亮鳴,許亮鳴出手很大方,送女友金項鏈、金手鏈、玉鐲都是眨眨眼的事,他的女朋友的樣子比起我差多了。我偶爾跟景澤和他們聚會,發現景澤家比我想象中有錢,在市區有全款的房子,還不止一處。那些人對景澤很客氣,對我也很客氣。
那天景澤叫我去陪他奶奶,他說他要去闊州市辦事,不然的話會跟我一起去陪奶奶。我一個人才不想去陪他奶奶呢,我是跟景澤談戀愛,不是跟他的奶奶談戀愛,見過他奶奶幾次,沒有什麼話題,她總是說什麼街坊的事,喜歡保姆和護工陪她聊天,她家裡吃的東西也不合我的口味。另外,我想和朋友參加許亮鳴家的珠寶店在宗曉市市區開珠寶分店的儀式,許亮鳴說我去的話,給我送一個金手鐲,金手鐲呀,我要存三四個月工資才能買得起。那個許亮鳴自從加了我微信後,偶爾會找我聊天,字行之間明顯對我有好感,不過他已經有女朋友。家裡向景澤爸爸借款後,我也不敢隨便讓他送東西給我,免得他覺得我貪心,而他的心好像越來越少放在我身上了。
我想不到為什麼說去闊州市的劉景澤,會出現在宗曉市市區,出現在許亮鳴家新開的珠寶店,當時他看見我時,許亮鳴正在給我帶上金手鐲,旁邊還有人開玩笑地說:“我們許三少就是對女人大方。”有人說:“這金手鐲都值得親一口吧。”這情景,我現在想起就後悔,景澤看到我們了,看到許亮鳴抓著我的手,靠得很近,他調頭就走,我顧不上脫下金手鐲,也顧不上和我一起來的朋友,我追了出去,在停車場,在一輛價值00萬的車上,我顧不上問景澤為什麼換車了,我跟他解釋,許亮鳴邀請我,我不想去的,隻是陪朋友去,旁邊的人在開玩笑。可是他說他不想聽,我的脾氣也上來了,一向隻有男人哄我開心,我為什麼經常在景澤麵前低聲下氣呢,哪怕是景澤的朋友,平時對我態度都是很好的,明明是他沒有時間陪我,為什麼他有時間來宗曉市卻不跟我說,他能陪我來的話,我就不會私自來。我的火氣上來了,大聲地說:“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們分手吧。”劉景澤一點都不緊張,冷靜地回複:“好”。
就這樣我們分手了,那一天回言圃鎮的一個小時車程,我在哭,他不哄我,他隻是將我送回家。
我等了幾天,他沒有發微信給我,沒有打電話給我,反而是許亮鳴發微信給我,問要不要幫我跟景澤解釋,我想將金手鐲退給他,他說不要,說送給我就送給我。通過他,我才知道景澤那天為什麼明明說要闊州市卻出現在宗曉市,原來他的爸爸送他的新車到了,提車地點就在宗曉市市區,剛好他想起許亮鳴家的珠寶店要開業,順便過去。想到這裡我更委屈了,他爸爸隨便一輛車就是價值00萬,可是我爸爸向他要00萬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難道在他眼裡我就不值這個價嗎?我好像真當自己是商品了,真是矛盾。
我以為景澤不會真的和我分手,不想先低頭,我一直在等,等他來找我,卻等來許亮鳴的追求電話。我覺得他在開玩笑:“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你現在說要追求我?”
許亮鳴說:“我和女朋友分手了,你和景澤分手了,我追求你為什麼不行?”
我有些傷心:“誰說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