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田田說:“景哥哥,你媽媽死後發生的事,你沒有跟我說過,每次說起,一句話輕輕帶過,如果你爸爸不說,我不知道你那麼痛苦。”
劉景澤眼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剛才還是溫潤如玉的不是他,話語卻回答得乾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
蘇田田眉宇間暈染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悲涼,自小受父母寵愛的她,未體會過這種摧心之痛,做不到身同感受。
當日她聽到劉亮傑的話,才知道那個剛滿13歲就喪母的少年如何度過那些日子。
如果劉亮傑不說,她想不到她那個有著光鮮帥氣外貌的景哥哥,曾經沒了高高在上的傲氣,變得小心翼翼,又頹廢不堪,他不僅麵對母親去世的悲痛,還要麵對失去父愛的痛苦。
蘇田田非常心疼劉景澤,專門去問了自己的爸爸,還通過任正煜聯係了劉景澤的小舅父,才了解到劉景澤當年的處境,知道了更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
劉景澤長得如此高大帥氣,可想而知劉亮澤長得絕對不差,在蘇田田從小的印象中,這位劉伯伯風度翩翩、能文能武,又會賺錢,非常受女人歡迎。
當年劉景澤的媽媽,任家的四女兒任惠琪生病去世後,許多人就動了心思。
或者帶著善意,或者帶著貪心,或者帶著野心,這個30多歲的男人英俊多金有自魅力,家裡還人丁單薄,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結婚對象,可那些人不會喜歡劉景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是個障礙。
蘇田田很自責,臉色麵含愧疚道:“當年你家搬去鎮上,那時的交通不方便,村裡許多人連自行車都沒有,我還在讀六年級,知道劉伯娘去世,非常傷心,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過你的處境,隻是在出葬那天去了一次你家。”
劉景澤沉默不語。
蘇田田的語調有點哽咽:“爸爸告訴我,當年有一個女人懷了劉伯伯的孩子,住進了彆墅,她容不下你,還說你心狠手辣,想害她和孩子,奶奶想回村裡住,其實是為了你,她怕那個女人虐待你。”
劉景澤想起往事,還是覺得委屈和氣憤:“我沒有推她,她當時據說是懷孕三個月,挺著還沒有顯肚的肚子,氣勢囂張,肆意挑畔我,刺激我,說我是沒有媽媽的孩子,說以後劉家的家產都是她肚子裡的兒子的。”
蘇田田想到當時那種情景,摟著劉景澤的手更緊了。
劉景澤的語氣帶著憤怒:“我忍了又忍,我曾經希望過讓她不能生下孩子,卻不敢對她動手,因為我更怕爸爸失望,他一直都說我是他的驕傲,我不敢讓他失望。明明是那個女人,她自己故意跌倒,卻說是我推她的。”
蘇田田說:“我知道你沒有推她,劉伯伯說了,你沒有推他,可當時的他卻不相信你,他一直很後悔。”
蘇田田嫁給劉景澤後改口叫劉亮傑爸爸,這裡說劉伯伯,其實是回憶往事時不經意叫出曾經的稱呼。
劉景澤的語氣裡滿是哀傷:“那個女人流產了,哭著要讓爸爸主持公道,要趕我走,爸色當時很傷心,他心裡是有那個已經不在的孩子的。”
劉景澤的情緒越說越激動,抱著蘇田田的辦度有點大:“奶奶說我不會這樣做的,她要帶我回村裡住,我不服氣,我明明沒有做過。爸爸的目光很凶,我決定要離家出走,小舅父在葬禮上跟我說過,任家是我的後路,有事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