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龍盯著石井純一郎,輕輕歎了口氣:“你覺得這樣有用嗎?換位思考,彆人殺了你的父母,強暴了你妻子,姐妹,你會怎麼做?會不會找對方拚命?”
他搖了搖頭,繼續道:“朝香宮鳩彥親王這種方法大錯特錯,這樣做就與中國結下了血海深仇,要知道,中國是一個大國,它的潛力不可限量,我們這樣做,等於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大和民族會因此遭到反噬的。”
石井純一郎冷笑道:“你的觀點我不敢苟同,支那人雖然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但是他們都是低等人,並且一盤散沙,他們永遠都不是大日本帝國的對手,閣下,你多慮了。”
他眼神陰冷,盯著葉大龍道:“閣下,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場戰爭已經賭上了大日本帝國的國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已經沒有後路可退,隻有眾誌成城,一致對外,決不允許有不同的聲音。”
他上下打量著葉大龍,冷冷說道:“如果你不是穿著帝國的軍裝,我還以為你是支那人呢!”
葉大龍心裡一凜,冷笑道:“石井君,注意你的言辭,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戰爭是靠大日本皇軍在戰場上英勇戰鬥,而不是靠你的嘴巴胡說八道。”
石井純一郎愣了一下,隨即氣憤的說道:“酒井小姐,對於這種人,我們沒必要采訪他,我們走吧!”
酒井紀香皺眉道:“石井君,其他人都說的千篇一律,我覺得他說的觀點非常新穎,很有報道的價值。”
石井純一郎愕然道:“酒井小姐,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樣的采訪報道,編輯部不會同意發表的,你這是瞎耽誤功夫。”
酒井紀香搖了搖頭,微笑道:“石井君,彆這樣,我們日日新聞也要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客觀報道前線官兵的情況。”
石井純一郎臉上變色,厲聲道:“酒井小姐,我警告你,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會影響軍心士氣的,還會嚴重乾擾朝香宮鳩彥親王的計劃,你這是在闖禍,在玩火。”
葉大龍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笑眯眯道:“石井君,讓我說幾句話,天塌不下來,不要如此緊張。”
酒井紀香點了點頭道:“石井君,如果你不想聽,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單獨采訪他。”
石井純一郎卻不願意離開,緊繃著臉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酒井紀香對葉大龍道:“閣下,彆管他,我們繼續采訪吧?”
葉大龍微笑著點了點頭:“樂意之至。”
酒井紀香嫣然笑道:“哈依,謝謝,你既然不讚成朝香宮鳩彥親王高壓的政策,那你認為應該如何征服支那人呢?”
葉大龍沉吟道:“中國人有一句話很有道理,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認為要采取懷柔政策,這樣才能長治久安,現在血腥暴力的手段,隻能適得其反,激起他們對大日本帝國的仇恨。”
酒井紀香飛快的記錄,頻頻點頭,接下來又詢問了葉大龍幾個問題。
葉大龍凱凱而談,目的隻有一個,讓日軍停止對老百姓的迫害,雖然他知道可能沒有什麼用。
酒井紀香將筆和筆記本收起來,微笑道:“感謝你接受我的采訪,不過。。。我個人還是支持朝香宮鳩彥親王,對待支那人不能心慈手軟,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你說對嗎?”
石井純一郎看到酒井紀香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忍不住微笑起來。
葉大龍怔怔的看著酒井紀香,心裡大感失望,她一個弱女子,居然也這樣殘暴,她肯定清楚南京城正在發生什麼,卻還是表態支持。
他心裡忽然燃起了一股強烈報複的衝動,既然你支持日軍的暴行,那麼我也要讓你嘗嘗這種滋味,看你還支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