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穀儘頭的山頂上,經過日軍炮火的洗禮,已經成為一片焦土,人站在上麵,可以清晰感覺到地麵的溫度。
日軍旅團長渡邊幸之助臉色陰沉,陰冷的眼神四處打量,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步兵聯隊長豐臣明樹快步走過來,笑道:“將軍閣下,你在找什麼呢?”
渡邊幸之助頭也不抬,喃喃道:“我在找屍體,支那軍人的屍體。”
豐臣明樹微微一怔,他很快就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吉野君,統計一下敵人的傷亡人數。”
那個叫吉野的小隊長敬禮道:“報告聯隊長閣下,卑職已經統計過了,這裡的山頭上發現了十三個支那人的屍體。”
“喲西,我知道了。”
豐臣明樹揮了揮手,眼睛看向渡邊幸之助,吉野的聲音洪亮,他相信渡邊幸之助已經聽到了,不需要自己再重複。
渡邊幸之助眉頭緊皺,歎了口氣道:“我軍發射了這麼多炮彈,如此大動乾戈,卻隻炸死了十三個敵人,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豐臣明樹呆了呆,原來他是這樣想問題的。
“將軍閣下,據卑職猜想,敵人一定是在我軍炮擊之前,提前判斷出我軍下一步的計劃,離開了陣地,等我軍炮擊結束,又快速回到陣地上,不知道事實是不是這樣。”
渡邊幸之助緩緩點了點頭:“豐臣君言之有理,我也是這麼想的,敵人的指揮官經驗豐富,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他們提前在山穀裡埋伏,引誘我軍先頭部隊進入伏擊圈,搶在我軍大部隊到來之前,聚而殲之,得手之後又飄然遠去,不與我軍發生正麵交鋒,是一個務實又狡猾的對手。”
豐臣明樹點了點頭道:“哈依,對手非常狡猾,但是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他們實力有限,不敢與我軍發生正麵交鋒,他們光憑投機取巧,偷雞摸狗,終究上不了台麵,不足為慮。”
渡邊幸之助皺眉道:“豐臣君,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請不要狂妄自大,你看看第六師團,他們就是目空一切,竟然敢孤軍深入,現在不是遭到支那人的圍攻,危在旦夕嗎?”
豐臣明樹心裡一凜,雙腿並攏,鞠躬道:“哈依,將軍閣下的教誨,卑職銘記於心。”
渡邊幸之助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你去看一看敵人是哪個部分的。”
“哈依。”
豐臣明樹快步走到一具屍體麵前,將屍體上的臂章擦乾淨,隻見上麵寫著“226師”的字樣。
他重新回到渡邊幸之助的身邊,實話實說。
“226師?”
渡邊幸之助眉頭緊皺,歎了口氣道:“這支部隊不是中央軍,也不是國民黨的嫡係,名不見經傳,卻如此的難纏。”
騎兵大隊大隊長高橋一郎踏上一步,大聲道:“將軍閣下不必焦慮,請允許我騎兵大隊打頭陣,我部將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擊潰當前之敵。”
豐臣明樹微笑道:“高橋君,你們騎兵大隊送一送情報,拉一拉大炮還可以,衝鋒陷陣這種事你們乾不了。”
高橋一郎滿臉漲得通紅,隨著現代武器的發展,以及陣地壕溝的出現,騎兵作為一種古老的兵種,日漸式微,大有被淘汰的風險,他作為騎兵大隊大隊長,一直企圖守護騎兵的尊嚴,和最後的榮光。
他神情激動,據理力爭:“大佐閣下,請不要對我們騎兵抱有偏見,我們騎兵有騎兵的優勢,我們來去如風,機動性無與倫比,我們的作用誰也替代不了。”
“彆吵了。”
渡邊幸之助已經聽過無數次他們兩人在這方麵的爭吵,不想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