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名長官所說的話,一個聲音更加蒼老的長官開口反駁道:
“不,這不是一場奇恥大辱,反而是一堂好課。
一堂非常好的課,它教會了我們,冰冷的機械無法籠絡戰士們的心,也無法將整個軍隊團結起來。
我們太過於依賴於手上的機械設備,而忘記了最原始的道理—
那就是人在沒有退路的時候,隻會想著放手一搏。
敵方的士兵就像是溺了水的人一樣,抓住我們的士兵就像稻草,死死的不放手,以至於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以一敵十。
我活了大半輩子,最終能敗在這樣的統帥之下,以這一種方式謝幕,也算是…”
這位老者的話還沒說完,每一個人都通過傳音器聽到一聲槍響,以及雜亂的人流聲:
“這個死老頭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喂,這裡又沒有吃的,我餓了。”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噥,我在抽屜裡發現了一包餅乾。”
“喂,彆吃了,都過來幫忙,我們先把我們的旗幟在這裡插上,還有就是,把那台通訊設備給關掉。”
隨著嘟的一聲,顯示這位老軍官的那一片屏幕暗淡的下來。
不用多說什麼,屏幕前的各級軍官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慌開始在屏幕上蔓延,一個,兩個,三個,到最後,獨屬於統帥的指揮屏幕完全暗淡了下來。
淡淡的光亮照射在茲伏奇善人的臉上,或許是臨時搭建的營帳過於偏僻,以至於站在茲伏奇善人身旁的副官都看不清他的麵容。
“糧食…”
淡淡的光亮當中傳出來這樣兩個字,隨即便是茲伏奇善人的大喊大叫聲:
“快!集結親衛部隊,去我們的糧食駐紮地,將那些糧食全部毀掉。
既然不能贏,那總得魚死網破,我們要為第一軍團減少壓力。”
說著,茲伏奇善人便朝著帳外走去,他的副官也是緊跟而上。
夕陽透過營帳的縫隙投射而來,照在茲伏奇善人那慘白無比的臉上,倒是顯得他有了一絲生機。
看著茲伏奇善人視死如歸的背影,他副官的心中不由有一種凜然的氣勢在蔓延,一種對英雄的崇拜之意悄然而生。
不過還未等這種崇拜之意完全形成,跟隨著茲伏奇善人後腳而出的副官,便看到了此生都讓他驚恐的一幕:
山腰上的親衛軍近乎全部損失殆儘,富有餘力的還在反抗,但從其形勢來看,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聯盟的士兵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不高不矮的山頂,向著這邊極速的飛跑而來,即便他們的臉頰都已被不知道是誰的血液給染紅,他們也神情瘋狂的向著山頂殺山而來。
這一刻,茲伏奇善人以及他的副官,都對剛才那位老軍官所說的話,有了具象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