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搖頭說:“沒見過!”
穀胡圖問道:“真沒見過?”
婦人沒好氣道:“你這客官好沒道理,我見過就見過,沒見過就沒見過,難道我沒見過偏要叫我說見過?”
“大嫂彆生氣,他是尋人心急!”穀春林連忙對婦人解釋說:“有三個從穀王府出逃的下人。我們是來追她們回去的!”
那婦人還是沒好氣地說:“你們追人關我何事?我又不是幫你們看人的!”
穀春林也不好和那婦人計較,往前走了幾步才對大家說:“我想,王氏母女沒出過家門,那妖女也不算大,諒她對這些地方也不熟悉。按我們的速度,應該在這些地方追上她們。難道我們走在她們前頭了?”
“難說!”穀瓜分析著說:“她們是摸黑走,我們是打著火把走,估計她們發現我們在追趕她們後便故意躲開了我們!”
“哼,有道理!”穀春林建議說:“前麵有片槐樹林,我們可以在那裡埋伏下來等一等,權當是歇歇氣,如果半個時辰左右還沒人,我們再走!”
穀春洪讚同地說:“要得,老子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穀長風慢條斯理地說:“也好,先去歇歇再說!”
穀春林強調說:“為了我們的絕對安全,千萬不要莽撞,沒有機會不能動手!”
穀不旺摸著還在痛的耳門,說:“也是,那妖女的本事遠遠不是隻有下毒那麼簡單。她在王府彆院的牆外,居然也能打中我的耳朵。如果再偏一點打進去,我的命就沒了!”
穀瓜笑了笑說:“你還算好的,穀大川的眼睛都差點打爆了,那妖女確實非同一般。看來,我們看見她們後,切不可莽撞行事。”
穀春林心悸地說:“所以,我們隻能尋找時機,出其不意地一擊得手方可!”
“好,就按你說的辦。”大家都同意了。
穀春林一夥躲躲閃閃地來到槐樹林中埋伏下來。
陳翠雲提心吊膽地等到天亮,她真擔心穀瓜也難逃那姓尤的毒手。但她轉念一想,穀瓜他們人多,那小妖女再能也隻有一人,再說,她還要保護兩個啥也不懂的王氏母女。她相信穀瓜一定會平安回來。想到這裡,她又憧憬起今後的小日子來。不過,她一想到穀瓜的出身,又擔心爹娘不答應。她左思右想了一陣,又給陳良玉寫起信來。
爹:
爹娘枉生兩隻眼,貪圖富貴攀穀家。你倆對兒不負責,錯把女兒嫁長青。穀家作惡天報應,長青作孽自尋死。長青剛死沒一天,妖女昨晚進王府。公公見色淫心起,誰知妖女是計謀。公婆幾人丟了命,長龍趁機難笑春。誰知笑春是奸雄,劫了金銀當逃賊。彩雲也被妖女殺,兒也差點把命丟。長龍趁機來逼兒,交出庫房交出錢。還要趕兒出側院,藐視翠雲沒人手。兒今孤身難苟且,思忖再三隻有死。白綾三尺梁上掛,孤單懸梁淚自流。兒魂剛進黃泉路,幽幽有人呼兒名。原是家丁穀瓜郎,刀斷白綾救兒命。勸兒不要想不開,勸兒重新過人生。兒卻心灰意也冷,一心一意隻尋死。瓜郎見兒不聽勸,真心守兒到五更。
瓜郎為兒不顧命,瓜郎真情感兒心。兒今死是瓜家鬼,兒今生乃瓜郎人。爹若認為瓜郎賤,就請爹把他扶正。爹若還認我是女,請爹為兒定終身!
兒翠雲泣血
未月初二日卯時
陳翠雲寫好後,又仔細看了一遍,折好,用信鴿向陳州報了信。
男裝是尤如水的強項,她很快就打扮妥當,把包裹背在了背上。王氏也換好了,穀惠玲卻收拾不好頭發,她挽女式的發髻倒是內行,但對男頭就不熟練了。
“我來吧!”尤如水說著,很快就把穀惠玲的頭發盤好,拴上方巾。
三人打扮好,互相看著麵前的假男人,分明就是三個風流倜儻,俊逸瀟灑的男人。三人也不說話,抿嘴一笑,上路了。
尤如水還是拉著穀惠玲的手,吩咐道:“玲玲,我們現在是男裝打扮,在人前就不能叫娘叫姐姐了,明白了沒?”
穀惠玲想了想說:“知道了!”
尤如水對穀氏母女說:“我們到黃家才吃飯!”
穀惠玲問尤如水說:“水仙姐,你到過黃家嗎?”
尤如水老老實實地說:“沒有,但我聽說過!”
穀惠玲借機試探尤如水說:“水仙姐,你家離黃家遠嗎?”
尤如水知道穀惠玲的意思,但她不想讓她母女擔驚受怕,決定對她娘倆保密。再說,現在得趕快把她娘倆送到黃州,其他的事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了回家的辦法,晚幾天無所謂。想到這裡,她模棱兩可地對穀惠玲說:“應該和你們差不多的。現在不說這些,趕路要緊!”
穀惠玲見尤如水不說,也不好再追問。
穀王氏聽得出尤如水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不過,她也不想追究,怕又把尤如水惹哭了。
尤如水自女扮男裝後,心裡踏實多了,好在王府沒人追來,三個人越來越膽大,也開始了說笑,倒也不覺得累。
三人一鼓作氣走了近十裡路,已經遠離穀王府地界,大家都放鬆下來。
穀惠玲腳走痛了,一崴一崴的。尤如水叫她坐下,把她的鞋脫了一看,是起泡了。尤如水心痛地給她吹了吹,問路邊一在地中乾活的婦人道:“大嫂,請問到鎮子上還有多遠哦?”
婦人看了看三人,說:“不遠了,隻有三四裡路了!”